第八回爱欲难消作笑谈 相思不断成姻缘(2/8)
他是做贼心虚的人,还未合眼,忽然想到:“不好!不好!我这样和衣而卧,他早上起来就该怀疑我了。我索性脱了衣服,闷头大睡,叫他不要猜疑才是。”
想到这里,便解了袄子,脱了裤子,只穿一个裤衩,扯过一条破被盖了,倒头就睡。这才是爱欲纠缠杂念生,意满才知瞌睡来。
且说张正源睡了一觉,忽然惊醒,见那一盏油灯昏昏暗暗,忙起身挑了挑捻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忙用手一摸,少了一把枪,不由吃了一惊,暗暗道:“罢罢罢,从来没有这样大意过,这一会,竟被贼光顾了!莫不是那毡匠去而复返,偷走了我的枪?”
忽又想到:“不对!若是他们偷了,必然一裹脑都拿走了,为何偏偏就留了一把?”
你看他垂头挠耳,百思不得其解。偶然回头,见朱全德鼾鼾沉睡,他猛然醒悟道:“我知道了!必是四哥看上了这家当,半夜偷走了。果真如此,却有些难办:我若嚷破了,就臊了他的脸面;我若不说,奈何那枪是我的命,岂能说丢就丢?”
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无有良策。猛然看见朱全德衣服都堆在炕沿上,不由灵机一动,笑道:“我只能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才能叫他归还我的家当!”想到这里,便将朱全德裤子轻轻抓起来,走出去藏了。复进屋来,索性倒头又睡。
一时到了五更,张有文便起来唤道:“娶亲的要动身了,起来打理吧!”
众人听见,都起来了。
那朱全德也惊醒,心里道:“好笑!好笑!我是婆家人,怎么就在娘家这边混了一夜?快回家罢!”
一边想,一边坐起来摸衣裳。呀!炕沿边只有袄子,裤子却不见踪影。
朱全德满炕搜寻,就是不见,不由暗暗思忖:“这张家果然风水不好,前半夜招盗,后半夜遭贼!那贼这不偷,那不偷,偏偏就将我的裤子偷走了,难道叫我精沟子出门不成?”
你看他垂头挠耳,百思不得其解。偶然回头,见张正源正坐板凳上喝茶,朱全德霎时醒悟道:“我知道了!他丢了枪,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分明知道是我偷了,因此反手偷了我的裤子。这事却有些为难:若是我服个输,认个错,脸面怎能搁得住?若不服输认错,恐怕今日要把人丢到这里嗫!”
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无有良策。无奈,只得咬咬牙,发狠道:“罢了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有错在先,不如还了他的枪,找回裤子,遮了羞丑再说。”
你看他扭扭捏捏,陪个笑脸,向张正源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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