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合作!(2/3)
啥来着?丽花?怎么名字搁这儿像猫的名字呢?
想着一块二毛三的津贴提高会不会涨,算了,好几年没涨了,不涨就不涨,别减假期就好。
慢慢地,耳垂与指头最先失去触感,这会儿是最烦躁的,但捱过去,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火车轰隆驶过,待的地方高,望地就远。
蓝地发灰的天空中几朵钉死的白云死气腾腾地,硬是不肯挪窝,押运兵又盯着路基外的覆雪树林,见鬼哦,这块的森林是广呐,几百公里?部队变着花样清剿依然年年闹兽潮,这火车不架两挺机枪确实不放心。
押运兵又看向机枪,想着这挺刚解封、老掉牙了的81式班用机枪的枪油洗干净了没,然后看啊看,一直看到机枪弹链上的连接节,子弹头涂着的黑色、红色跳舞似的晃来晃去。
他觉得自己估计要冷死了,摸索着在哨位下翻了个酒瓶闷了口,从没有说在寒季执勤不喝两口暖暖身子的道理,等到脑子冻麻的时候再想到这一茬可就晚了。
酒精作用下,他只感面皮热地慌。押运兵直着摆起手肘,抹下防毒面具,疾风挟着冰粒,立马就叫面庞皲裂开来,他遮着鼻梁,吞吸着林间寒冷而干爽的空气,这倒是与现时阴郁所截然不同的味道。
深山老林唯有霜白墨绿两色,高速行驶的火车飞驰掠过。
枪机下的砖头渐渐丧失温度,等到砖头再无一分热度时,押运兵又掏出酒瓶喝了口,但速度要快,要是暴露地久了,也许人的嘴唇就和瓶口黏一起。
用于御寒的烈酒不仅会烧沸肚肠,更会迟钝人的感官,风声在押运兵耳旁消逝了,剩下了他沉重鼻息与心脏的搏动声、泵动声,林间影影绰绰的,他睁大了眼,除了那些莫名光影,他终究什么都没找到。
他索性又灌了口酒,嘀咕道:“可不能再多兑防冻液了,闪眼睛。”
他自言自语说罢,风中隐约间传来几分呼喊和辨不清的呜咽,他看向远处车厢上的另一个机枪巢,但陡然加重的风雪令他只渺渺茫茫地望到了一点艳色。
谁的红手套啊?押运兵想到。
三抹澄亮的橘色火焰骤然绽放,枪声刺破雪幕。
“呯!呯!呯!”
押运兵脑中昏沉瞬间消散无踪,他浑身抖了个激灵,握住枪柄,单眼眯着,从机枪觇孔注视路基下的密林。
风雪乍起,他望见铁灰色针叶林下有层墨色,而那层墨色忽地像沸水般波动着,冷寂寂的林间慢慢蠕动着的沙沙声落进人耳朵里,叫人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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