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弘璋侓大怀天下志,澂婳笄定情清远(3/6)
一整日的草垛。
你这自视甚高的穷酸书生,可别将小爷忘了!”
赵社提着灯笑他“这会子倒矫情了?
以往你使唤子惕时也不见你心疼几分,子惕是做大事的,定然不会有么事,若非老天玉帝皇瞎了狗眼!”
赵杜竟恶狠狠地骂口,见了陈另又平下来,闪着泪道:“堂余,我们同宋滇、谢丘平、原讫一起走吧。
这行了一路,他们对子惕是掏真心的,且他们三人为了寻子惕把子示(谢丘平)和晏涛(宋滇)摔进陷阱里了,是青台(原讫)带下来,青台自己也不放心,偏要上来寻。”
“这还是得子惕首肯才好。”
“说得轻巧,子惕哪会首肯,恨不能推远了我们才好。”
二人笑笑,一路再也无话。
夜里竟寒冷起来,众人歇了去,唯陈另、原讫、赵杜、宋滇、谢丘平几人先行带患者下山。
临行前,教郑怜看顾着子惕,陈赵、二人向子惕书箧中藏了银钱,才放了心去。
子惕心忧,瘫在榻上只把手将被褥揪紧。
梦里,子惕一柄油在艳阳天里撑着,四面是田畦耕地,田中禾稻失了色都衰死在地上。
子惕惊惶,天空暮地下了雨,周边热了朝天。
子惕见伞沿滴血红颜色,只见几个官家人抬了大缸在檐下接。
侍人舀了血往茶壶中倒,沏了茶侍候官家喝茶。
子惕将手攥得死紧,默然如外人般瞧着。
耳里满是“锵锵”地唱戏声,好一曲《细柳腰》好一个“金玉满堂”!
子惕怔怔见那官家倒了台、化成烟灰再也寻不见。
子惕拔着腿脚撑着伞走,却不知道这全是血的路那条顺心意,子惕起先晓得这街是那条,叫甚么名,现今却忘了一干二净。
直至脚下浸了血水,子惕觉得脚下濡湿,却未垂眸看,只撑着伞,直着望前走。
城门便在眼前,子惕僵着身子,脚下如风,却到不了。
手中伞越发沉重,血水也渗了些染滴在子惕肩上。
外边雨骤然大了,血水漫过脚趾,生生染红了那黑色布靴。
天空蓦地一个霹雳,城门炸开,竟进来一队军士,在手中托着四方酒樽,右手擎长柄铡刀在手。
子惕终于晓得了,国破家亡,那新政权踩着血来:“旧城非旧人之地,新郭俨为旧人之坟!饮血茹毛,那甚么圣君?
天地聚宁,诸神何以旁观置袖?笑人耻脏,何以做尊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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