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6)
领袖语录,写写批判文章。文艺单位工作的家长,常常把他们的孩子锁在家里,逼他们学点才艺。老牟说,在他十五六岁时,由于贪玩,还常被他爸用竹篾片打屁股,这种体罚被戏称为笋子炒肉。在那个苦闷的时代,家长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技之长,特别是学会一门乐器,那时的文艺团体是很吃香的职业。
17岁时,老牟终于逃脱了父亲的严厉管教,欢天喜地的去街道办事处报了名,到重庆下辖的綦江县当了知青。他被安排到一户农家寄宿,这是一栋干打垒石砌瓦房,一共三间屋,中间是堂屋,左右两个小屋算是睡觉的地方,一张床,一张方桌,几个木凳,一只木箱,就是这户农家的全部家具了。灶房和茅坑,都在户外的土墙茅草房里,旁边还有个猪圈,房后的土坡上是一块自留地,挖有一口水井,地里种的是自家吃的蔬菜,莴笋,莲白,藤藤菜,茄子,辣椒,南瓜,豇豆。
这栋房子独门独户,就在山坳里,掩映在一大片竹林里。房屋的男主人姓丁,老牟管他叫丁大哥,二十七八岁,是公社民兵连长,老牟因为会吹拉弹唱,一到知青点,就被公社吸纳为宣传队队员。把这个城里来的小屁孩儿,带到自己家里去住,也是丁大哥的主意。他去生产队扛回一扇门板,在自家堆粮食的那间小屋,用两根长条凳,为老牟架了一张床,再铺上厚厚的稻草,他像一个厚道的哥哥,对这个城里来的眉目俊秀的大男孩,表现出几分怜爱。
生产队有两头耕牛,还有十几只羊,喂牛和放羊是个轻松活,在丁大哥的提议下,队长把这活指派给了老牟。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老牟讲到这里时,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酒桌上,老牟的朋友都散去了,就我们俩人继续喝着酒,老板给我们加了一盘油酥花生米。老牟嚼着花生米,抿着酒,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夕阳西下,赶着羊群,或者骑在牛背上,吹着笛子名曲《小放牛》、《扬鞭催马运粮忙》,老牟说这是他知青生活的高光时刻。生产队的人都挺照顾他,也喜欢听他吹笛子。他还学会了用铁丝钓黄鳝,用手电筒抓青蛙田鸡的绝活,甚至还敢去逮乌梢蛇。他抓蛇的时候胆子特别大,徒手去抓蛇脖子,还扬言说,大不了它咬我一口,我就能把它吃掉。
丁大哥的女人,用自家制的豆瓣酱、菜油,干煸鳝鱼或者红烧田鸡,老母鸡炖蛇肉,那更是超级美味儿了。自留地里也有吃不完的蔬菜,老牟每顿能吃两大碗带着锅巴香的土豆糙米焖锅饭,个子一下就窜了上去,身体也变得魁梧起来。家里每个月给他寄来5元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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