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穆念慈听她这样长吁短叹个不停,仿佛一朵蔫了的花,素来的精神气儿少了许多,转身向呱呱挤挤眼睛,笑道:“你瞧,你小黎姐姐也知道害怕了,恐她那将成叔公的回来打她呢。”
呱呱手里正捧一碗糖酥酪吃的欢喜,仿佛从不曾吃过这味道一般,务要吃一口,品上半天才肯下咽。这时候听穆念慈这话,一下子将手里紧紧攥的白瓷勺子丢回了碗里,皱眉正色道:“谁若要打姐姐,我为姐姐打回去便是。”
黎融听她这话,不由笑出声来。也有了些精神,直起身来笑问那小丫头道:“你这样有本事?”语毕又叹一声气,“你原不知道那是怎么个人,若见着了,我只怕你给他吓着。”抬手拿一盏镇凉的薄荷茶向嘴里灌,这一饮使得嘴里面仿佛成了个冰窖,凉的她皱了眉头,张开嘴来哈气,这里穆念慈将她的手拉过来,柔声笑道:“小黎,你不必去学旁人,若你刻意要学的怎样,也便不是你了。我信欧阳克喜爱的,也当是此时,现下这无拘无束,天不怕地不怕的黎融。”
“还是你好。”黎融笑眯眯的,把脑袋往穆念慈肩上靠。一壁张开了眼睛,去望天空,月色晴好,只是偏值月末,并不见那圆月,只一轮细细弯弯的,冰白色的月在天正中亮着,仿佛是耄耋老翁的白眉毛。由这奇怪的意象,她突然想到若欧阳克老得须发皆白,要是个什么模样,想到须发皆白,自然而然想到了长命百岁,福如东海这样的词汇,突然开口问穆念慈道,“念慈,从前我见你打避兵缯,你教教我好不好?”
“你说是这样式的?”穆念慈听罢,从怀中取出一条将将打好的丝缕,黎融只见其以青白红黑黄五色丝线交相缠缚而成,五色绚烂,使人眼花缭乱,然而却编的精巧,一丝一缕皆无错漏,欢喜得忙忙点头。穆念慈见她这般神色,无奈笑道:“果然是要嫁做人妇的,从前的你哪里会喜欢做这些东西。”
黎融只是讪讪地笑,不再多说什么了。倒是自这日以来,真开始向穆念慈学着去打那避兵缯,她倒是学的认真仔细,穆念慈教的却是焦头烂额,连连嗔她,说她分明在医道上是顶伶俐的,就连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也不会含糊,如何做这一点小小的女红,这手却笨成这个样子。黎融也实在无辜,天知道她这手怎么还有自己的想法似的,还像是懂得辨认做的活计,从前练习缝合,她那两只手连抖也不会抖一下,这时对着这无知无觉的,轻飘飘的丝线,两手却抖得几乎控制不住。不过好歹是她心智坚韧,愣生生地坚持学下去了,也不知做坏了几个,费了多少丝线,熬了多少个夜,终归不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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