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长大了（2/3）

她很强大、很努力，她不断地证明自己……却不是为了自己。

季鸣月很敬佩她，但也不得不同情她。

“也许她从来没做过真正的郑婉儿，”季鸣月抿了下唇，“小时候要提心吊胆地做乖女儿，后来为了站得更高将自己拘束在欢凡楼行首的模子里……她已经很厉害了，厉害到已经看不见曾经的弱小和害怕。”

季鸣月拿过向思宁手中的手帕给她擦眼泪：“离开欢凡楼之后，她希望、期盼会自然而然地回到她应该有的生活，可是其实……她已经找不到了。”

“她身份太重，既没有办法和红衣一样，将舞台与生活分得那么清，又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没法和芙蓉姑娘一样去做自己的小爱好……更不允许自己和性情懦弱的孙二娘一样，进入灵锦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而且缺乏自我的人很可能都意识不到这点，长期处在茫然之中。

“嗐，”季鸣月拍拍她的肩膀，“思宁，你是她妹妹……”

说到这，季鸣月忽然发现向思宁好像都没叫过郑婉儿姐姐来着。

算了，这不重要：“你千里迢迢来到海州、帮她洗清冤屈，已经算是报恩了，接下来就尘归尘、土归土，与其悲春伤秋，不如祈求上天，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一个真正快乐的人。”

向思宁闭了闭眼，落下几滴泪水，她用帕子擦去，轻轻点了点头。

季鸣月：“那去吃饭吧！”

向思宁：“……嗯！”

几天之后。

季鸣月偶遇向思宁，听她说她将郑婉儿的尸身埋在高双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下了，那屋子是高双买下的，等他出狱后还可以继续用，那个叫小二的小厮还是时不时会来打理屋子。

季鸣月心想，埋在那棵树下倒是一个好选择，反正高双不忌讳这些，估计想想还会兴奋呢。等之后那花园再恢复往日的模样，一定是美不胜收的。既然高双杀了郑婉儿，那以后就负责她坟前的美好吧。

不过……

“你先前不是说要送郑婉儿的尸骨回乡落叶归根？”

向思宁又恢复了往常的笑意：“若那土和根是腐朽的，为何还要再回去自陷囹圄？倒不如找一处风水宝地独自生根，等来年春天，便又是一番新的光景。”

季鸣月很是老成道：“思宁，你长大了。”

向思宁失笑道：“鸣月，我应当比你年长些？”

季鸣月说：“是吗？瞧不出来，去吃饭吗？”

向思宁：……

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