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静奢之时(2/3)
既是知晓她不愿,只得再想旁的法子来弥补,总不能就这般与她厮磨下去,那才是生生的害了她。
至于是甚旁的法子,温荆亦一时未想出。但那法子定然是要有利于她的,最好能顺着阿白的意,最好是能成就她的。
温荆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将喉中未说出之话打湿,和着汤药滚入胃中。
见温荆饮下了药,安月白起身接过他手中之碗放于盆中,接水洗净。温荆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甜涩交杂,只觉安月白如今无恙无危,已然是最大之幸。
安月白洗净了碗,几步行至温荆身侧,“您喝罢了药,当卧床好生歇一觉才是。”
温荆点头。不知是否因她说出了此句,脑后确是觉出了阵阵酸痛。少女扶他起身,二人便就这般行至炕上。
安月白扶他躺好,又为他盖好被。温荆头朝炕沿,抬眼见得安月白搬凳坐于他旁。
他是真有些发热了,竟好似隔着她青蓝的假面,窥见了她的真容。他不由微微痴了,虽是眼皮极重,却仍不愿阖眼。
正此时,却被安月白伸手掩住双眸,听得那少女道:“义父竟亦有孩童心性,病了还睁眼看甚么,快快阖眼。”
安月白说着,觉着掌心一痒,是他闭眼时长睫轻然扫过。她移开双手,玉指为他按摩头上穴位。
两人都再未言语,共享着这珍贵一刻。
闭眼后,温荆方觉身上甚重,好似渐渐下沉,却仍在盘算安月白之事。她的指尖游走于他发间,按摩穴位准而精,力道又那般合宜,让他意识慢慢混沌,不知何时睡了去。
直到温荆睡去,安月白方停了手。她枕着自己臂弯,静观那人的睡颜。
他眉峰奇神润,似水墨画中翠峰;长睫轻阖,于眼下带出碎影。较三年前愈瘦,鼻峰高而不勾,挺而清绝;唇薄色浅,弧度含温。面因病色稍白,愈是疏离清冷;颊透风寒红意,稍褪威势阴戾。
正朝宫中,无数人见过温荆。圣上孟擎啸见过温荆,赏识他做事干净利落;上下官宦宫人见过温荆,畏惧他此身权势威压;京城百姓见过温荆,更是情愿距他愈远愈佳。
可他这般安然的模样,应是仅她一人见过。
安月白唇角微扬,望着望着,竟亦被睡意所笼,趴着眯了过去。
就这般陪在彼此身畔,这般听着彼此呼吸,于他二人竟是极奢之事。眼下一道眠去,时间好似停歇于此,却又好似稍纵即逝,梦中彼此消磨过了此生。
未至半个时辰,二人便被叩门声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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