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隔纱之间(3/4)
今说起话来是慢了许多,似是稍快几分便会卡着。
安月白未发一言,却见柳儿眼泪愈凶,泪珠儿砸在她的手上:“姑娘……”
“哭甚么。”安月白擦去柳儿清泪,“也别怕,万事还有我。”
世人皆不知温荆,唯她可算一例外。他何曾是恼柳儿,分明是恼自己。纵使答案已然这般分明,却仍是不愿认她便是安月白。
因着不愿认,故而不愿接纳这身为旁人的青蓝作房中人;因着不愿认,故而为难自个去迁怒为奴的柳儿受罚悔过。
他原是比想象中待她更深,竟是一根针都插不进其中,更遑论她以青蓝之身去接近。
安月白安抚罢柳儿,吹灯歇息了。温荆听罢暗卫密报归来,只见里间已然黑了,便知她二人是歇下了。
炭火仍旺,温荆坐于火前,却觉不出丝毫热意。不知何时困意渐浓,一手撑膝睡了去,却又遭了梦魇。
他许久未梦见幼时了,今夜却怪,却是梦着了。梦中天气大寒,他又梦着了那枯草垛。
街市上人人步履匆匆,无暇顾及他这处。而他侧目,正见那老乞已然冰透的尸身。
不知是梦,悲恸彻骨,却是唤不醒他分毫。天降大雪,他嗅着了诱人的肉香。
惧意若蚁,密密麻麻袭上心头。他知将被推入何处,正欲起身想跑,却是一回头见那温家人已到身旁。
他欲跑,一回头却已然上了温家的船。他回眸,只觉天旋地转,那温家父母指着他调笑,状如耍猴般残忍。
诸人中,夹着那夜凌辱他与老乞的两泼皮;有着温家一行,又有好似阴鬼般的几位公公站于其中。
他们声音嘈杂,伸手若百足之虫;他们兴奋战栗,要将他扒皮剔骨。
温荆退无可退时,才知身后是海。正欲一跃入内,却只觉身后有人将他一推,竟已然摁下那血色指印。
眼前一黑,再见光时已然跌入血色宫墙。无数双手拖着他,摁着他;无数尖牙咬着他,撕着他;任他如何亦逃不出那片泥沼流沙。
而他终是叫也叫不出,恍若没了线的人偶般,任他们撕扯践踏,鱼肉碾压。可便是在这极痛之时,却又听见了一声尖锐嘶嚎,望见了她。
她身寸寸衣衫零落,清泪冲去了半数脂粉,周身青紫斑驳;那高澜却是步步紧逼,他几乎本能般冲去护她,方撕开高澜,却见得那高澜倒在他脚边。
他死状奇惨,却是对着他露出了笑。温荆不再看高澜,一回头却不见了安月白。
虽是不见,却可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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