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英雄迟暮叹搔头(4/5)
里寻得帮助,结果天还不亮,就被这群可怜虫杀死在自己家里。
无忧只感到浑身百骸都隐痛无比,心里的悲痛犹如香烟,熏得她睁不开眼,眼前一片一片的雾气,迷迷糊糊看不到前面。
是因为阴霾的天空太阴暗?还是人群堵住了天光?
无忧找不到一个支点,她的世界在一点点崩塌,在那具小小僵硬的身体被搬进棺材时,在她发间被青君戴上白色绒花时,在她被秦愚牵着朝于念的灵位行礼叩拜时。
“谁念英雄北去远,千里犹闻乡夜啼。”
无忧苦笑着想起秦愚说的这句诗,于念一心一意一生都为了百姓漂泊,在穷山恶水处、在艰难困苦处,最后怎么就被这群可怜虫给害了?
英雄,可他是英雄,是没能回家的英雄。
“殿下……”从京城读书赶来的于大郎身穿孝衣,满目萧凉的望着秦愚:“草民请求殿下,可否让草民将父亲的衣冠送往山常郡故乡埋葬,家父在他乡任职时,常常思念家乡,希望告老后早早归去。”
“当然可以。于老一生为百姓操劳伤神,奔波劳累,我当请示陛下,请陛下赐谥号,赏贞臣之灵,让于老回乡,以明世人百官。”秦愚的声音沙哑低沉,身影消颓,说着难掩悲痛的话。
殿下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而少年郎,轻狂恣意不过尔尔光阴,万不能错过。
于念的话回旋在秦愚耳畔,他人都说秦愚阴险狡诈,冷漠无情,兄弟让他收锋藏巧,长辈忌惮他的身份和无法窥探的内心,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要十拿九稳步步为营,要深思熟虑稳重得体,而秦端和于念却告诉他,郎君的目光要远大,要敢想敢做,要珍惜时光,白云苍狗,一朝一夕便是一生,轻狂恣意的日子如梭,不可舍去。
“要拆楼吗?”
无忧的声音响起,秦愚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灵前。
他没有看无忧,又沉默了片刻,秦愚慢慢抬起眼睛,盯着垂在灵柩上的白素:“拆,当然拆。”
“五郎还顾及吗?”
秦愚回身看着无忧:“我没有顾及过。”
督水使还是督水监,地主还是大贾,于河流面前,都是一个百姓罢了,河流不流就不是河,百姓失了衷心也会变成恶魔。
文尧已经查出了为首的行凶者,很快就和魏子康押解着凶手往城内去了。
那几个田农的家眷哭着跪倒在秦愚脚边一片,求秦愚放过他们。
而秦愚也不曾动容,纵使看起来,他们是雌的雄的、老的少的、高高低低错落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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