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法事（3/4）

事也还没有办过哩，她怎对得住死者呢？枉作场夫妻！可怜他死在番邦！想着，想着就眼泪鼻涕齐流了下来。

她戴着个面幕，她不看别的人，别的人也不看她，她只自个儿在面幕里哭。什么鼓钺声，钟磬声，管笛声，和尚唱道念经声，她都不在意，犹如不见不觉。

凄凉了好会，时间已不早，她要回去了。

孙月娥出来时没有对后夫说明是来祭前夫的，她不能太迟回去，免得她后夫怪她回去太迟，她又要拿言语去应付。

孙月娥想起要走，她匆匆的就走了。她没有除下面幕，她还哭着，涕泪还流个不止，她还顾不得去除那头巾和面幕。

这时，有个人走进这灵堂来。这人就是孙月娥的前夫雷远来。他还是同以前样，拿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寻孙月娥妻，寻雷面包儿字样。

自从他那次在小客栈同穷画家老唐、青年学生司徒彬人相遇之后，他仍住在那小客栈，但很快那青年就离开了小客栈，老唐也不来，他就没有再见过人了。只是当他说起过他妻子最喜欢拜神，老唐叫他应多到寺庙之类地方去寻看能碰得上妻子否，他觉得有理。

今晚是孟兰节，雷远来想起妻子可能来祭鬼，他试到各个寺庙看看，不觉地就来到了这潮音寺，来到了这附荐的灵堂。

雷远来进了灵堂，他仍照以前的习惯，毫无表情地举举手上的牌牌，像泄了气似地喊了声：“寻孙月娥，寻雷面包儿。”

没人答理他。

那在灵堂管事的和尚白了他眼。

他也没看那和尚。

猛然，他见了供在祭坛上的个灵位，蓝纸白字写着：“亡人雷远来夫君之灵位。”

雷远来惊觉了，问和尚：“谁？谁？是谁供的？这灵位谁供的？”

那和尚爱理不理地答：“刚走出去那女人不是啦！”

雷远来愣愣，记起刚才是见个妇女走出去。

他转身便往外追出去。

出了寺门，见那妇人走在前面不远，他跟上去，在后面看不清楚，他赶到前面，回过头看。那妇人戴着面幕，还是看不清楚。那妇人没有发现他，垂着头，哭着往前走。

雷远来迟疑，没敢向前相认。他站在旁，看那妇人又走了过去。他感觉那妇人的行为举止是有点像他的妻，可他也还不敢相认。

那妇人走过去约十步，雷远来这才急了，他举起手中的牌牌，叫：“寻孙月娥，寻雷面包儿。”

那妇人忽然站住，转过身来，望着雷远来。

她愕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