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微服私访(1/5)
大唐天宝十载(公元年),五月,河北道。
此时大唐开国已有百余年,历经几代明主,天朝上下民康物阜,疆域幅员辽阔,全国的监察区已经由唐初的十个道(道,相当于现今几个省的行政区划),增加为迄今的十五个道。
道之下置有州和县,共三级行政体制,其中州一级又根据其人口数量和功能分别有府、州、郡不同的设置和称谓。在各道驻扎的军队称为军府,全国共置六百三十四个军府,总名折冲府。
这是五月的一天,在离河北道饶阳郡鹿城县还有三四十里远的官道上,有两个人的身影蹒跚地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在落日的余晖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慢慢走近了才发觉他们的髪鬓都有几天未梳理了,胡乱地盘在头顶,神态疲惫不堪,显然是风尘仆仆的经过了长途跋涉,身上穿的粗布衣衫已经很旧鄙了,却在晚风中很张扬地凌乱着。
走在前面的人身材清瘦,有五十出头,面上三绺长须,一身游方铃医的打扮,手中摇着串铃,腰间栓了个大葫芦,右手柱着一根长棍,系在棍头的布条上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
在他身后也是一位老者,看年纪比他还长着几岁,背着个大药箱,不紧不慢地跟着。
前面那人将衣袖拢紧了些,感觉还是有点冷,边走边说:“正叔,还有酒吗?再给吾来一口暖暖,没想到都五月了,长江以北还这么冷。”
正叔一拍绑在腰上的酒囊道:“早就空了,要不您再忍忍等明儿进了城就好了。唉,要是咱们还在江南的话,这会子正暖暖地晒着太阳呢,哪儿像这里,一到晚上就冻得像狗。”
“都说北地早晚温差大,果然——呵,你的用词愈发不着调了,什么‘冻得像狗’哈哈,你是我的正、叔!”前面那人一字一字地强调着正叔的称谓。
“嘻,知道,您是我的家主阿郎,老奴生生世世都是陆家的人,这不就随你到饶阳来了嘛。这段日子,咱们到哪儿不是靠走,说话不是靠吼,取暖不是靠抖的?哪次夜里不是被冻得像瑟瑟发抖的狗一样嘛。”
“哈哈,也是,这一个月咱们走了有四个县了吧。”前面那人再次被正叔给逗乐了道,“这饶阳郡,春秋时为鲜虞地,后属晋,天宝元年(公元年)定下此名称,下领陆泽、下博、武强、安平、鹿城五个县。全郡地势险要,控饶阳则周边四郡都安,圣人将饶阳托付与吾,不能不尽心。”
“可不是嘛,还差一个鹿城县,咱们可就把饶阳郡全都走遍了呀。”
“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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