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涡河(1/4)
卓浅讲到此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凭着极大毅力,才将思绪平稳,长吁了一口气,又继续道:“我听见惨呼,心中大急,赶忙奔过去看,就见一人身材高大,右手持剑,左掌正拍在赤谦头上,赤谦口鼻俱是鲜血,双目圆睁,已气绝身亡了。我悲中带恨,大吼一声,挺剑朝那人背心刺去,不料那人武功极其高超,闻风而动,轻轻一转,低手一挥,嘿嘿,嘿嘿,就这么一剑,便将我的双腿齐齐斩断了!
我又惊又痛,翻身栽倒,隐约间见到师父奔了过来,火气攻心之下,登时便晕了过去。之后的事,贫道是一无所知了,回到观里以后,我一蹶不振,一则是双腿已残,就此成为了废人,此前的种种抱负,全都成了过眼云烟,二来我们诛灭朱家,虽说是为了大义,但大伙杀到后来都失了心智,朱七绝有罪,可他的家人仆从却是无辜,一到深夜,我便想起那几个下人死去时冤屈惊惧的眼神,每每梦醒,总是惊出一身冷汗。再后来恩师要到西山清修,恰好我不愿见人,索性守在山口陪护恩师,便这么一住三十余年,本以为当日久自愈,逐渐忘了此事,可惜事与愿违,当年的景象总是萦绕心头,久久不散,今日贫道可以一口气说出,也算冲破本我,了却了一桩心事。”说罢又是一声长叹,脸上既是酸楚,又是悲切。
娄虞二人听他讲完,想到卓浅当年也是一代青年才俊,武林后进中的佼佼者,本可成为一方豪杰,可惜为了攻打朱家,最终落了个身残心死的下场,虽说是前途尽毁,但若比起当日葬身咸平的英豪,却又算十分幸运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虞可娉想起陆广的话,问道:“那个夹墙中的青年,他逃走时曾目睹过这一幕,只是没瞧清楚持剑的凶手,不知生就何等模样,前辈可还记得么?”
卓浅摇头道:“我一心只顾报仇,那人又是背对着我,只一合便将我斩伤,因此也未看清此人面貌。”
虞可娉沉吟道:“有如此功力,这人必定不同凡响,只怕便是朱七绝幸存的弟子之一。”
苍阳子忽然接口道:“不错,这人正是朱七绝的弟子。”
娄虞俱是一惊,同时问道:“前辈认得此人?莫非也曾与他交手?”
苍阳子苦笑道:“我也没瞧见他的模样,只记得他身材十分高大,虽未和他交手,但一生中铸成的大错,终是因追踪此人而起!”见娄虞二人一头雾水,又接着道:“徒儿既已开诚布公,将罪责和盘托出,为师又岂能藏私隐瞒,行掩耳盗铃之举?贫道便将自己的罪孽,也都如实诉说罢。
适才已经说过,朱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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