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鸟人,动手!”(2/6)
师果然慈悲,这么晚了还让伙房开火,有面条喝谁想吃那冷冰冰干巴巴的烙饼。
等到二人也落座,老和尚空远才姗姗来迟,脸上还挂着那过分热切的笑容,两个小沙弥亦步亦趋地守在旁边。
老和尚空远还是客气的先行过礼,才落座和众人攀谈起来。
老粟一行人除了任谁都拒之千里的枚姓武人枚先生,和尚且处于半梦半醒的少年以外,其它人都表现出了十成十的热情。
要不说饥饿才是人类面对的最大困境,一些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汉子在此时少见的话也多起来,冷清到死寂的寺院里终于恢复了些许人气。
倒不是说寺院提供的素面有多么美味,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一样的清汤寡水,只是大家心底都在隐隐期待着,明日一大早踏出山门,这就是羁旅在外的最后一餐了,无论身在在哪里,回家的钟声敲响之时,总不免令人心中泛起波澜。
书生玩味的看着这一切,好像回家确实是一件普遍值得期许的事情,有时候他会想,人和妖鬼的区别是什么,是气的载体不同,还是修行的方式有别,灯影摇曳之中他心思一动,或许人和妖物的区别就是人会有家的概念和恋家的情感,就像传书的鸿雁年年都要由北方飞往南边,人类恋家的情感是被镌刻在骨头里的本能。
从呱呱坠地吮吸第一口娘亲的乳汁后就一同融进了血里。
白面书生眼前一阵模糊,关于家的往事的像一具肿胀模糊的尸体于记忆的河水中浮起,散发出悲哀伤感的尸臭。
彼时隐世山门还在,鸟人脸上还没有疤痕,他的手里还捧着饮川居士的《难难歌》,父母,宗门,应龙,仙法,地崩山摧,一幕幕好像都成了虚假的过去,他有点想不起家的样子了。
白面书生自嘲的笑笑,若是以这个无稽之谈作为衡量标准,那他们两个一心只扑在修行和银锭上的路旁枯鬼,是不是早就不在人的范畴了呢。
回忆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一阵脚步声中被打断,白面书生回过神来,只见两个寺院的火工头陀端着大锅面条提了碗筷颤颤巍巍走进饭堂来,同时飘进来的还有一阵谷物煮熟的清香,和这冷清的天气倒是十分搭调。
当下就有几人肚子已经响了起来,只是还在把头的眼皮子底下,大家才没有太过放肆。
空远和尚赶忙招呼起众人来,老粟则是率先起身,先给枚姓武人舀了一碗,接着又给眼巴巴看着大锅的干瘪少年也满满盛了一碗,这才拿起碗筷乘了自己的那分。
干烙饼吃够了,终于有点热汤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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