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生人(2/6)
号嚣的风声此时也带上了某种妖异的阴气,吹落落叶纷纷如雨。
叶影纵横之间,有难以捉摸的影子飞跃于树冠之下,更有些半透明的雾气气团凝聚又消散。远方房屋错落有致的县城灯火也一一熄灭,急促的梆梆梆的打更声传出去好远。
月亮的华光占据了整片星穹,为另一种生物照亮他们的白天。只有坐落山间的罗迦寺,似乎一直处于阴影笼罩之中。
香油灯影摇曳的并排禅房似乎也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甚至还响起了几处鼾声,不用细想也知道,定是哪几个累坏了的汉子,一沾通铺炕就睡过去。
此时白天还在活蹦乱跳的少年也是如此,和一帮糙老爷们赶了那么久的路,确实已经到极限了,从他嘴里传出的不是呼噜,而是二叔和他的胡辣汤,此刻他的二叔就躺在他旁边,同样不省人事,想必是和他梦里相会去了。老粟有些无奈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活宝,内心终于轻松下来,彷佛整天的疲惫都在二人的梦呓声中渐渐渐渐睡去了。
这才拿出放在衣服内衬口袋中的一枚精美的长命锁对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颇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自打在渡西请银匠打了这个锁,一路上不知拿出来欣赏几多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把锁即将戴在他宝贝儿子的脖子上,至于为甚一定要在渡西州脱裤子放屁,试问谁不知道金银铜铁四大矿藏其中三个的主要产区都在渡西,这也是明明渡西州如此荒凉却能吸引众多行商的原因,没办法人家有的是银子。
而打锁用的这块银,是矿区河里淘出来的狗头银,倒不至于有多值钱,质地不纯还经过了重新炼化,但胜在一个大吉大利。
越是靠近家门,老粟就看这锁喜欢得紧,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家婆娘见到这锁是会笑得多么开心,当然,他也不会忘记给她带的玉镯子,伸手在怀里摸摸,热乎的哩。
不过,作为把头,他今天的活却还没有结束,老粟来时特地打量过那两人,不管从哪里看都处处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巧合恰好和他们同时出现在寺院后门,再说看他们闲庭信步的样子也不像是赶了一天路,还有一些奇怪的点老粟也说不出来,就感觉他们身上有种莫名的气场。
是冲他们来的吗,应该不是,到了这里其实他们已经不剩下多少货物了,而且不管是钱也好货也好,到了正阳的地界再动手都不是个好选择。难道是冲罗迦寺来的?
老粟不免有些忧心,旋即看向已经摘下斗笠的泛黄面庞,压低了声音问“枚先生,能看出那两人的跟脚吗?”
被称作枚先生的男子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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