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征讨(2/7)
底拴在了一处。
提醒他,一人谋逆,九族同罪。
稍顿,她似力竭缓了气息,唯话语依旧清晰,沾血染泪落下,哀哀回荡在渭水上,“儿与阿母阿弟泉下见,亦是团圆。只盼阿翁念一点与母亲的结发之情,她也曾替你不眠不休缝补过战袍,为你以身暖过熬煮了几遍的粥汤。是故寒食重阳,求你赠阿母箪食瓢饮,以慰她生时吃过的苦,无福享您日后的荣光……”
话落,只埋首深拜,融入尘埃。
“吾儿误解。”才下战场,血液尤沸的男人,终于消化了此间变数。翻身下马,一把扶起女儿带上马背,阖目切齿,“是阿翁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累妻儿遭此厄运!”
江怀懋扶稳女儿,调转马头,扫过近身的将士们,抽刀劈开深浓夜色,振臂痛呼,“吾征战沙场,不过保家卫国四字,如今战场鲜血未凝,身上甲胄未脱,家中妇孺却已被坑杀。昏君无道至此,何值吾等为他流血舍命!”
“不值!”将士齐声回应,似雷声炸裂天际。
“都督就不该送家眷入京畿,忠臣遇不见明君。”一个副将道。
“在此君王治下为臣,都督都家破人亡,何论吾等。”另一个将军道。
“从兰州到凉州,从凉州再到这汉中,年年征战,为百姓可,为如此君王,不可!”再一个将军道。
“为如此君王,不可!”又是将士震星辰的吼声。
“好,那便与我杀入长安!”
江怀懋掷刀尖戳地,激起烟尘无数,刀柄晃而复立。只一手挽弓一手搭箭,射下国姓“赵”字战旗。而他身边副将范霆尤似等这一刻许久,立时从旗手手中夺来原本举在第二高的“江”字旗帜,抬臂升举代替本来的至高位置。
江怀懋重转马头,乃长安方向,目光落在身畔至今为止一声不发的苏彦身上,问,“不知副都督何意?”
话语落下,他已经驾马踏前一步,身后将领战旗随之而动。
进一步而止步,回眸又看苏彦。
苏彦未随他同步,尚且在原处。
江怀懋朝他拱手,“江某永感太尉大人昔年教导点拨之恩,然人各有志,既非同道,就此别过。只是战场刀剑无眼,沉璧珍重。”
秋风瑟瑟,杀意腾腾。
一马当先的统帅策马疾奔,领大军浩浩荡荡攻城去。
*
煌武军号称四十万,其实不足三十五万,其中还有八万乃苏家军。故而如今揭竿而起的兵甲满打满算二十七万。
而原本拱卫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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