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4下:松漠风来三百载,阴山雨打六千骑(4/5)
夺人之心,一阵之利钝,往往就在起手数击。那边随即也突出来一骑黑马,马壮人壮,骨朵更见长大。朱瑾挺刀大嚷:“我乃宋州朱瑾,当者死!”那契丹将也嚷了一声,却只能听懂“麻鲁”二音,大概这便是匀德实的长子麻鲁。火星一迸,铿的一声,两马对驰而过,麻鲁坠地,朱瑾头也不回,挥陌刀突入虏队,左劈右砍,所向披靡。群骑从之,如鸭入水。几乎同时,朱瑄挥斧突入队后,虏骑瞬间溃散。兄弟俩并不停顿,踏过匀德实的大帐,直扑钦德的大纛。
李克用一夹上去,岩木敌辇便有些疲于应付了,而随着时间的拉长,他当胸的箭伤也愈发难耐,这时,便不由地唤起“撒剌的”来。撒剌的一早就是主张撤退的,甚至从一开始他就与他三哥站在一起反对迁徙,迭剌部自有迭剌部的活法,可是他阿爹还是拜接了巴剌的令箭,他二哥更是吼得山响,契丹要做突厥,要做回鹘,要做漠北的主人,这下倒急了!可是他有什法?既要守契丹的旧俗,便也只有战死于此。心中一愤,手上的骨朵便有了虎声。史敬思不由地转了守势,而此时阵后却大乱起来,很快便听到后面在喊:“虏骑突至!”李克用也听到了,也起了慌,脑后无眼,即时撇了岩木敌辇,打马往后。岩木敌辇倒有起了兴,这时,却听见后面在喊:“大纛已动!”不待号角响起,撒剌的即时便撤了。史敬思也不迫,转马向后。两军一时消了战心,很快就挣了出战来。
李克用见虏骑齐整,来势甚猛,又见敌纛已动,不敢遏其归路,挥队左右撤避。释鲁述澜也无战心,呼着俩个兄弟的名字一掠而过。李克用随即便合卒追蹑,箭无虚发。
钦德所押的降附部落心本就不齐,初见迭剌部大乱便有逃散的,后来听见军使招降,许他们在塞内过冬,众心便欲发摇动,趁着围攻郭琪、时溥便纷纷散走。这时见迭剌部大纛北走,鼙鼓动地而来,便是契丹人也站不住脚了,拥着钦德便走。支谟在城上望见,即时遣出苏佑一千骑。月辉下,这么远远地望过去,便只如风卷残云,浪推飘舟,轻易极了!不觉便长叹了一声。房凝问道:“虏军已败,公何叹也?”支谟张着手甩了甩两只宽大袖子道:“战士军前半死生,书生城上犹好衣!能无愧乎?”房凝抬手谢道:“公有庙算,如凝者真可谓不能无愧于王禄也!”
犒军宴上,受伤最重的是郭琪,最欢快地也是郭琪,嘴一离了酒碗便嚷:“这点创算得什鸟!当年在秦州,高公高骈押着战吐谷浑,我甲吃砍破,这边胁下吃搠了一刀,肚肠翻出,我一手捉刀,一手提肠,犹战不止。高公使人拽了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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