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7中:施小计老阉拭泪,怀忠孝贼子拜父(2/5)
知止知足,黄堂紫阁不是谁家私宅!
愣了愣,李漼便想起陈蟠叟诉边咸一事来,便对杨复光道:“路岩亲吏边咸,你可知道?”杨复光道:“知道。”李漼道:“去觇觇这厮,不许惊动他,更不许惊动宰相!也不要与任何人说道!”杨复光拜下道:“大家,奴不敢拜命。”李漼道:“为何?”杨复光道:“奴父杨玄价、叔杨玄翼致仕,人言乃路岩排之,此虽非事实,然既有此言,奴不敢不退避!”李漼怒道:“朕让你觇便去觇!”杨复光不敢再多言,流矢应了。
李漼再转出来,便直接往法乾寺去了,自女儿没了以来,除了往文泰殿坐朝,偶尔一坐大同殿外,其他时间他都在冷井殿后的法乾寺里,随着大安国寺的僧彻大和尚一起颂经,一起吃斋,一起坐卧,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抑制住丧女之痛,作为父亲他没能她长享人世繁华,他希望自己能助她往生极乐,不堕地狱,不入轮回。
杨复光也没着急出宫,一来圣命非急,二来他也没头绪,又不许惊动,又不许对人说,那便只有他自己一双手脚,如何个觇法,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在值房想了半日,也没什头绪,天昏时节才出来。北风愈发恶了,扑下来几乎幞头也给掀下来,他把绯袍紧了紧,缓沉沉往金明门走。
这宫中的一切他都稔熟极了的,就像他的第三个家。他有三个家,一个在福建,他爷姓乔,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山民,以他娘的话说是一个没有廉耻的两脚鱼,整年整月在外面营生,回家时却带不回一爪钱。八岁那年初冬,他娘后脚才出屋,他爷前脚就踩了进来,挟起他就往外走。他觉着不好,嚷了起来,头上便着了一下。醒来时,人已到了一条船上,不见爷,喊娘也不应,身边挤的全是一般大小的孩儿。船有时行江里,有时行在海里,有的伙伴病了,有的伙伴死了,有的伙伴吃拽上去便再也没有下来。他捱到了长安,很快他就到了他的第二个家,他的义父剥光了他的衣服,前后打量一番后又掰开嘴看了牙舌,从小厮手里要过了一件崭新的袍子给他穿上了,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道:“从今起,我就是你亲爷,别怕,别哭!”他还是哭,这个“亲爷”说的是他自小便听惯的话,与这里的人都不同,他能听懂,他也能明白,他给他亲爷卖了,他回不去了,这个声音很像他娘的官客买了他做儿,这或许是件好事。两年后他给将进了内侍省——第三个家,他“亲爷”给他净身时说道:“不舍不得!我的儿,你睁大眼看看这无边的富贵,待你自己熬出来了,便将你那娘接到长安来,到时爷也不敢阻,圣人也得下诏封你娘做一品国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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