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7上:施小计老阉拭泪,怀忠孝贼子拜父(1/6)
路岩这些日子是既欢喜又烦恼,欢喜的是借驸马一封表状,将刘瞻、郑畋一党贬了个干干净净;烦恼的是不知谁将入主中书,谁将入主翰林院,他心中倒有人选,可是天子不问他也不好荐,天子不问他即使荐了也是无用!他心中有一个最坏的结果,便是驸马爷为中书侍郎,驸马爷的兄弟为翰林承旨,若果然如此,那他真是悔不该将郑畋贬了,三足乃可鼎立,两虎相争则必然一死一伤,而无论以朝廷故事,还是人情而论,自己这个旧人,都是敌不过驸马爷这个新人的,可边咸、郭筹一时也想不出好策来!
这天罢朝回到政事堂阁中坐下,边咸、郭筹又是捧热汤又是递热酒的,路岩却热不起来,冷声道:“二公有闲暇,当为我解忧,此区区之寒,不足劳动!”话虽这般说,一双手还是浸到了银盆中,使绢巾擦了手脸,酒也接了,不说话,半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品着。俩个默了一会,还是边咸先开口道:“相公,事可先虑而不可先为,今驸马便有百孔,也不宜遽攻之,刘瞻在前,不可不鉴!”路岩道:“我非刘瞻,二公若能阻彼入中书,路十感激涕零!”郭筹道:“相公既如此说,小人亦何言——无已,可尝试以谣言动之!”
“哦,妙思,快快道来!”
郭筹道:“便是以尧舜禅让故事摇之,言天子之婿不合主政中书,以免奸恶生心,因缘以祸驸马!”路岩将最后一句叨了叨道:“因缘以祸驸马,此话倒是大妙!尧乐,如何?”边咸道:“只恐圣人闻此言,便以驸马为中书侍郎!”以圣人之性,倒是可能!路岩点了点头,却道:“摇之亦入,不摇亦入,不如摇之,或者天心回转,亦未可知也!”边咸道:“既如此,我这里还有一策,可使驸马即使入主中书,也势孤无助!”
“讲来!”
“天下官吏,非李则牛,驸马攻刘瞻,是自绝于李党,然刘邺尚在,绝而未断!今可贬刘瞻万里之外,刘邺不救,则是自绝于李党。刘邺自绝于李党,则是驸马自绝于李党。相公为牛党领袖,一旦相公出镇,驸马尚与谁人运此天下?”路岩道:“好,吾欲杀此獠久矣!”便起身走到壁上的《十道图》前,眼睛斜到了东南角,点了点道:“驩州距桂州六千七百里(注:属安南,在今越南,为大唐极南之地),足杀此獠,可贬为驩州司户!可还有他策?”
郭筹道:“有!李国昌因刘瞻之言而不得赴镇,心中必怨之。今宿卫已满一载,相公可放之北归,则沙陀亦为我党人矣!”路岩道:“此事乃天子所留意,不易办,且无由头,在秋倒好办!”郭筹道:“相公肯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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