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威胁(2/4)
触即发。就在这一片紧绷中,陆曈骤然开口。“严大人。”屋中二人朝她看来。她说:“我方才所救伤者,虽用归元丸吊住他三个时辰的性命,但他损伤过大,神智无法长时间保持清醒。”“一个时辰之后,他会再度陷入昏迷。”严胥紧盯着她。陆曈温声开口:“倘若严大人有什么要问询对方的,最好趁着眼下神智尚明时询问,否则时候晚了,就来不及了。”她话说得温和,仿佛真为病者贴心着想的好医者,严胥脸色一变:“你在威胁本官”“下官不敢。”陆曈仍微微笑着,平静地说:“《梁朝律》中,严禁私设公堂不请旨,非法刑讯,无故监禁。”“《刑统》中又说:凡年龄在七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有残疾、废疾、笃疾者,怀孕者,享有特权犯官,不得用刑拷问。刑具统一规定为‘杖’,背、腿、臀每次三十而止。”顿了一顿,陆曈才继续开口:“方才所见伤者,断腿在先,伤重在后,应为‘残疾者’,其身伤痕有烙铁、鞭刑、断指……”“已超《刑统》中三十杖刑。”话说完了,四周落针可闻。门口的护卫听见屋中动静,望着陆瞳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已在这个关头,陆曈还敢如此回敬。裴云暎也微微凝眸。严胥死死盯着她,目露波澜。“如果下官刚刚搬出这个,这才叫‘威胁’。”陆瞳语气平淡。“不过,”她话锋一转,“枢密院官邸离皇城很近,暗室必然为陛下知晓,至于伤者身痕,看时日已久,想来来此之前就有了。”她注视着桌案前的人,淡淡一笑。“种种罪名,自然也与大人无关了。”……从严胥的官邸出来,一路上,裴云暎很是沉默。不知是被陆曈那段《刑统》给威慑住了,还是严胥要急着赶去暗室里盘问那个只能清醒不到一个时辰的病人,总之,这位枢密使竟然并未故意为难他二人,与裴云暎机锋几句,便任他二人离开。一路畅通无阻,右掖门离身后越来越远,直到走到廊庑,裴云暎才脚步停了下来。陆曈看向他。他打量一下陆曈:“你怎么样”“没怎么样。”陆曈答:“只是去给暗室里的人治了个伤,他请我坐下喝茶,还没喝就被你摔了杯子。”想到刚才他在严胥面前摔杯子的动作,陆曈心中一叹。真是够冲动的。裴云暎看着她,没吭声。陆曈想了想,道:“其实那杯茶里没毒。”裴云暎之所以紧张,或许以为那杯茶添了东西。他打断陆曈:“如果有呢”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问题上执着,默了一会儿,陆曈才接着道:“有毒也没关系,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百毒不侵。”他无言片刻。“日后如果再有可疑的人找你,你就先让人去殿前司寻我,若不在,找萧副使也是一样。”陆曈愣了愣,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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