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老师(2/7)
睡过觉,刑场中藏过身。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带着东西回来,却在盛京几十里之外的丛林里遭遇伏杀。团团聚来的黑衣人令他一颗心陡然下沉。回京之途,他只同自己留在裴家的亲信说过。那场伏杀很是惨烈,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以为自己将要和这群黑衣人同归于尽之时,忽有人马赶来。来人将刺客尽数剿灭,筋疲力竭的少年靠坐在树边,警惕地抬起头,就见人群慢慢分开,为首的骏马上,一个眼角带疤的男人冷冷看着他。半晌,男人讽刺地开口:“真是命大。”他仔仔细细认真看过自己的脸,像是要将这脸辨认清楚,许久,才移开目光,道:“带回去。”暗室火光融融,耳边传来严胥冷漠的声音:“你这么叫,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裴云暎看着他,佯作不信:“真的”严胥从来不让裴云暎叫他老师。从苏南回京后,他暂时没有回裴家。裴棣已续弦有了新的夫人,心腹已叛变,裴家是不能呆了。盛京想他死的人似乎太多,以至于回到盛京的他陡然发现,没了裴家,他竟然无处可去。枢密院那位他曾求情的老大人也在他离京不久后就死了,如今的枢密院指挥使是严胥。他知道了严胥同母亲的关系,把东西交给了严胥。严胥收了东西,仍对他不理不睬。其实也不止不理不睬,事实上,严胥一开始是非常厌恶他的。他能感觉到每次严胥落在他身上视线的冷漠和厌烦,但说不清是什么缘故,严胥还是从那场伏杀中救下了他,后来又救了他许多次。他一开始也对这个曾与母亲纠缠的男人充满敌意与怀疑,但后来……人与人关系,非“奇妙”二字难以道也。他撑着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嘴上叹道:“话虽这么说,但听见我这么叫你,难道你心中没有一丝丝窃喜吗”严胥目露讥诮:“你比你母亲要自作多情得多。”裴云暎点头,嘴角一勾,“我娘要是还活着,看到你把她的画挂在书房精心收藏,说不定会后悔当年没自作多情一点。”严胥噎住。眼中掠过一丝不自在,男人冷笑着转开话头:“说得好听,你真尊师重道,刚才拔刀干什么。”他讽刺:“喊打喊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弑师了。”“我刚才可没拔出来。”裴云暎无辜开口,“而且不是你太凶,我怕你吓着人家。”“吓”严胥宛如听到什么笑话:“一个半截人在面前,她还不紧不慢地给人缝好伤口。我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死人时吐了半日。”“她比你当年厉害多了。”裴云暎沉吟一下,认真望着他:“这么欣赏你不会也想让她叫你一声老师”严胥并不接他的话,只漠然道:“一介平人医女,单枪匹马杀了戚玉台的狗,死尸当前而面不改色,敢喝我的茶,也敢拿《刑统》威胁朝官。此女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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