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1/3)
张凌自己做了个支架,木板上贴了张粗劣宣纸,而后实在找不到如粉笔那般方便之物,只得以劣质竹毛笔点染,轻轻簌簌的声音萦绕在小屋里,下边只有许缨趴在桌案上熟睡,不发出一点声响。
张凌又抽了张凳子坐在上边,嘴角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原来他当时是这样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微光见亮,薄雾渐消,桌案上的小女孩抬起脑袋,揉了揉眼睛,张凌见她醒来,打趣道:“你是第一个到的学生,先坐好吧。”
她把外套放到一边,就按照张凌的话正襟危坐,等了片刻,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陆续走进,他们也没有市井哄闹,显然是侯六早就提醒过,随后五六个小男孩蹦跳跨入,无一例外的远离她而坐。
张凌不去在意,只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开始教这些个大字不识的山贼写出一个个笔书,看到如崎岖山路的字当然也会拿戒尺加以训斥。
一个个年龄比自己大了许多的人倒写的乐此不疲,反而是那几个孩子拘谨作态,其中一个脸颊红璞的男孩突然举手而站,他指着许缨说道:“先生,女子怎么在学堂之内,这不合礼法。”
张凌没有立即反驳,反问道:“哪来的礼法?哪来的规矩?”
小男孩义正辞严地说道:“女子不得为官,不得入学,自古有之。”
张凌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没听过这样的规矩,至少我的先生没教过我,你是觉得你比他高人一等,可你自问又高在哪儿?我这儿没那种迂腐的规矩,你要觉得这是羞辱,大可以走出这个门。”
张凌始终语气平淡,不以长者的气势压倒,只晓之以理,他不坐下,也不出去,就站着听,对此张凌倒是有些意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站的笔直,回答道:“回先生,我叫阮小七。”
从今日晨时,张凌都会看到一大帮求学的山贼早早跑来,来晚了的,也会坐在门口,乐此不疲地勾勾画画,张凌反复看了几天,别说成文,就是成字都难,久而久之,几个分歧的孩子都坐到了一起,只是张凌发现许缨越发沉默,找她谈过,她只说想要学拳,张凌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教她云破拳。而张凌每日也只会讲一个时辰,他们也都去各忙各的。
山上有几块种庄稼的田地,每日都有人在照料,捡拾害虫,拔除杂草,往西一边的那块田是一个鬓发苍苍的年迈老人在种植,他穿着一双破布鞋,如今玉米种子才刚撒下,只探出微微嫩芽,而杂草长势渐好,老人一点一点连根拔出,握一把在手里,抓不下了就往田外边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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