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红历九年(2/3)
庶出的丈夫们搬去廊上、廊下安家。
她们的夫君和儿孙,自幼长在荣国府,呼奴使婢,锦衣玉食,习惯了挥霍奢靡的生活,分到的家财却有数,一身纨绔习气难改,既不科举做官,也不谙经济之道,一大家子坐吃山空,有出无进,一年年穷了下来。
三个老太太拆拆补补地过日子,熬到丈夫们撒手归天,撇下一大群儿孙们再分一次家,每人嘴边的“蛋糕”再次变小,日子愈发窘迫。
只看她们头上、身上的穿戴,手中拄着的寿拐,比贾母差着十里地的距离。
老妯娌们自己也不自在,除夕之夜不得不来罢了。
三人并排坐在贾母对面尬笑,说了几句没油少盐的虚套家常,吃了半盏茶,便起身告辞。
贾母只送出门槛,便归正坐,尽显倨傲冷淡。
“赢麻了”怼上“败犬”,嘴脸都不善。
贾寰心有戚戚焉。
他也是孽庶,不努力的话,将来他的妻儿也要在琏二奶奶、宝二奶奶面前阿谀赔笑,饱受怠慢。
同一个除夕,同一个贾家,同一群儿媳,不同的悲喜。
贾寰唏嘘片刻,觑着凤姐前一个笑话“猴讨钱”刚说罢,后一个笑话“不宜休妻”还没铺陈开的空隙,他站起来走到贾母面前行礼——
“老祖宗,二嫂嫂说了一箩筐的话,也该累了,让她坐下来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吧,让孙儿给老祖宗讲两个笑话听听如何?”
满室一怔。
唯有林黛玉抿唇抬头,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地斜睨贾寰。
贾寰心念一闪,秒懂自己错估了现场。
他穿书之后,总是先入为主,觉得自己被人无视。
平时确实如此,今日却是不同。
他刚在宗祠戴上一顶与凤凰蛋同款的紫金冠,这顶冠光耀夺目,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虫,想忽视都难。
打从他一进入花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碍着王夫人、贾母在场,不好跟他寒暄闲话罢了。
短短半年时间,“环三爷”犹如流星一般窜上荣国府的夜空,骤然压过了凤凰蛋的光芒。
众人目瞪口呆之后,都在踌躇该用什么态度应对他。
如贾母这般的老祖宗,装聋作哑不理睬。
如凤姐、王夫人利之所在,冥顽不醒。
其它想示好贾寰的那些人,又忌惮凤姐和王夫人,干脆装傻。
贾寰主动站出来“彩衣娱亲”,众人都拭目以待。
想看看他一个小豆丁,口齿还能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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