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一个清白(3/6)
一米七几的人,却因为舞蹈严格控制体重,以至于缩在一团的时候,被子隆起来的弧度,还没有绒绒躺进去的动静大。
苏景迁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想到她刚刚的话,还是负气而去。
临走时丢下一句——
“你是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怎么会知道她们这些生活在底层,只能靠着读书谋得一条康庄大道的小女孩的不容易。我能理解她,想帮她。她学习不错,以后是个搞学术的好苗子,就算搞不了学术,毕业以后进我公司,也能做到高管的级别,成为我公司的骨干。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别总是用你狭隘的心理去揣测别人。”
说完便走了。
黎念倾听着高级定制的皮鞋敲击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在震耳的关门声后消失不见。
眼泪应声而出。
她皱眉,枕在耳边的手终于忍不住抵住隐隐作痛的心脏,按压几息才缓过气来。
真是,好冠冕堂皇的一番指责。
也是,好冠冕堂皇的一句清白。
眼前渐渐蒙上血色。
那是她上一世的最后一天。
是隆冬最普通不过的一天,二月,有雪。
空无一人的街道,几盏风雪中伫立的路灯。路上的雪被来来回回的车轮碾压,成了一地泥泞,被夜间的气温重新冻成肮脏不堪的冰。人行道的雪倒是还剩下些洁白的,和还未被新雪覆盖上的脚印一起蜿蜒至道路尽头。
也是隆冬时节里最特别的一天,正月,除夕。
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邻居一大早忙着贴对联,放鞭炮,拿出冰箱里准备的年货,放在温水里化了冻,准备晚上一家人围在圆桌边,就着春晚的背景音乐,一起吃一顿一年一次的团圆饭。
她一大早给他打了电话,是一长串的忙音。
和平时她打过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不一样。
客厅的座钟钟摆敲了六下。
这个点,如果不接电话,大概率是昨晚玩的太疯,还没起床。
黎念倾不再试图拨通他的号码。
彼时她的身体已经被两次流产拖垮了,就像失去了土壤的白菜被扔在厨房旮旯里,慢慢地失了水分,褪去绿色,干瘪的纹路从根部一路往上蔓延,最后化成一滩黏/腻的**的水。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下厨的她突然想做一顿饭。
她从冰箱里翻出一条鳜鱼。
很久没有光彩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那是她小时候,妈妈会给她做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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