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她是文咏珊(2/6)
追悼会准时开始,司仪拿着话筒一脸哀痛地念起讣告。大堂疏落有序站满了人,粱桭领着周颂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周颂随众人垂手肃立,不时听到人群中传出轻微的啜泣声。他突然想起了刚才遇见的那个叫窦晴的女人,于是悄悄在人群中寻找,在斜后方角落里的花圈后面找到了窦晴。窦晴的位置很偏僻,又被花圈挡住,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里还站着个人。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低下头表示哀痛和悼念,而是直视前方,身姿挺得笔直。
周颂本以为她看的是摆在礼堂中央的骨灰盒,很快发现她看的不是佟月的骨灰盒,而是佟月的丈夫石海城......石海城站在司仪右手边,低头默哀,眼泪直流。
司仪念完了讣告,下一环节是石海城致辞。石海城从司仪手中接过了话筒,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写好的草稿,先谢过今日参加追悼会的宾客,然后痛不欲生地说起对爱妻的追念。
周颂听了几句,愈发觉得无聊,目光又悄悄溜向斜后方,却发现那架花圈后空无一人,窦晴已经不见了。他想找找窦晴是不是走了,脖子刚一扭动,粱桭就拍了下他的手背,低声道:“别动。”
追悼会最后一个流程是宾客们依次献花,周颂把手中的白玫瑰放在佟月发骨灰盒前,短暂地看了一眼佟月的遗照,然后走出了大厅。冗长的追悼会早已把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他一个人坐在灌木丛边的长椅上,解开系得一丝不苟的西装扣,然后拿出打火机和烟盒点着一根烟。
一根烟即将抽完了,粱桭才从三号厅出来,对他招了下手,道:“走了。”
两人去停车场开车,掉头返回市区。
粱桭开车,周颂坐在后座。周颂一上车就把西装外套脱了,领带也解掉:“今天好像是我第一次参加别人的追悼会。”
粱桭:“有什么感想”
周颂:“无聊。”
粱桭“这不叫无聊,叫严肃。”
周颂:“为什么一定要把追悼会和葬礼办得这么严肃”
粱桭:“那依你高见呢”
周颂:“等我死了,我要在夜店里办葬礼,请所有人在我灵前蹦迪。”
他这话说的荒唐,本以为粱桭一定会教训自己,但粱桭只是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挺有意思。”
回市区的路上,粱桭不再说话,显得心事重重。周颂让他停车他也没听见。周颂拍了拍驾驶座椅背:“阿桭哥。”
粱桭:“嗯”
周颂:“停车啊,我说了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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