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2/3)
,就着水桶就是一通猛洗。洗着洗着,又突然停下来,低头望着水桶发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空空荡荡,只是强撑着的一具人皮,别说灵魂了,连血肉也没有了。
此时此刻,他望着水桶里自己那变形的五官倒影正慢慢的复原,也深深的意识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的遗传真理了。自己的脾气冲动,是从娘那儿遗传的,自己和女店员的闷骚事,是从爹那儿遗传的。所以,自己闷骚的时候,娘说他随爹,自己脾气冲动时,爹说他随娘。不管是随爹,还是随娘,都无所谓,说明自己是爹娘的亲生。只可惜随的这两样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全让他给随了。如果能重新选择的话,哪怕不能为人他也不要这两样东西了。
他想:那棉厂厂长那么年轻就如此厉害,肯定也是从他父母那儿继承来的厉害。
一想起棉厂厂长,冷战熄下来的脾气,又蹿了上来。
这时,舅舅举着一脸的疑问追到了跟前。他心里有火,便狠狠的瞪了舅舅一眼,举着一脸水珠转身走开了。
那边的砖机已经启动了,工人们开始忙碌,挤坯的挤坯,接坯的接坯,挤砖机的不远处,运坯的运坯,装窑的装窑,出砖的出砖,砖厂又有序的运转起来。
舅舅好奇的追着冷战,说,“我讲鬼故事也不耽误活儿,中午正热,早晚只要把活赶出来就行了。”
冷战懒得理他,用衣袖擦了把脸。这一用衣袖擦脸,便忽然想起了凤鸣。
定亲那天,凤鸣说过,衣袖是最方便的手绢,随时可以用来擦脸,衣袖不够用的话,还有衣襟。
那一幕仿佛发生在昨天,是那样的清晰。当时他因为拥有了凤鸣,感觉全世界都是他的。
可现在,他曾经拥有的美好已不再属于他。
一想到要永远失去凤鸣了,很彻底的失去,他内心深处那根深蒂固的执念,突然转化成了无奈,他快步回到办公室,背靠简陋的木板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头擩在双膝里,失声痛哭。
舅舅在外面推门,推不开。
“冷战,出啥事儿了?你还没给舅说出啥事了,你妈知不知道?”舅舅隔门问。
“滚!”冷战用泪水搅拌着无奈,一声大吼。
舅舅这才很不满的“切”了一声,走开了。
冷战撩起衣襟擦了把脸。这一次擦的不是水珠,而是泪水。然后他起身换了衣服,拿起那面有裂纹的镜子照看。还好,除了右眼黑青,还是清清爽爽一个人,他走出他的简易办公室,在工人里穿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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