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6)
昨日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直到今日竟还没停,刚一打开房门,一股潮气就扑面而来,沈清怨最讨厌这种阴雨绵绵的天儿。
未明崖常年就是这种天气。风息山气候特殊,几乎常年无风因此得名“风息”,而崖顶又大雾弥漫经年不散,难见日光,因此未明崖夏季潮热,冬季湿冷,甚至在春夏秋三季又多阴雨,只有冬季少雨还算略微干爽些。
隐约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清苦的药香,她循着味道贴着墙壁行走,小心避着溅过来的雨滴,沿着廊道转过弯就看到了斜对面的药室。
大概是因为药室太小,用篷布和木板从屋檐下又向外搭出了一个雨棚,棚下排满了药罐,热气蒸腾,少女的脸模糊在氤氲的雾气里。
商挽蹲守在最外缘的一只药罐前,鹅黄色的裙摆拖在地上,被溅落的雨水打湿,她手里拿着一只蒲扇不停地扇,嘴巴还时不时地鼓起来向火炉里送气,但那炉膛中的火苗却始终如垂死之人一般萎靡不振。
她歪头看向炉火,装点在发髻上的碧色丝绦落在面前阻碍了视线,少女嫌弃地用力往后一拨,挥起手中蒲扇向炉膛中送去最后一阵风,只见那火苗突然腾起猛地摇晃了两下又渐渐委顿下去。
她生气地扔掉手中蒲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幽怨地盯着那半死不活的火苗,这场战争最终以商挽的偃旗息鼓而告终。
“地上溅起来的水都打在药炉上了,木柴都湿了,你怎么能燃着呢?”语气里的笑意不掩,沈清怨弯着一双好看的凤眼看着地上蹲着的人。
商挽拾起一旁的火钳,气鼓鼓地把炉膛中的木柴全部夹了出来检查,果然木柴的另一端都已经湿透,“连一个破炉子都欺负我,哼!”
商挽端起药罐就要走,沈清怨紧跟了上去,“阿挽,我想跟你聊聊。”
将手中药罐放在一个空置的炉子上,商挽又脚步不停地去拿木柴、火钳……作出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对沈清怨的话全作不闻。
沈清怨也不恼,她接过商挽手中的火镰,但接下来要去拿木柴的手却被商挽阻在了半途。
“算了,脏,我自己来吧。”商挽冷着脸说出了关心的话,她拿起火石往火镰上狠狠一拉,随着“嚓”的一声脆响,火苗骤起,火舌舔过干燥的木柴瞬间变成了一团。
商挽蹲在地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炉膛里跳动的火焰,目光涣散,注意力全在四周的声音里,可除了风声,除了雨声,除了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她再也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
风吹着她鬓边的丝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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