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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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自己冷静之后,大概夜里九点多,我开车上了回家的路。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到村口。乡下的路黑的很彻底,一路来,除了车灯基本什么光亮都看不见。我挺喜欢开车的,因为在市里繁华惯了,这种时候才能感觉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独处。
进了村口往家里的路,没多远的小土地庙开始,路上就有了星星点点的光亮,一闪闪的,直直往回家的路,连城一串。
显然,这是才“通完路”。
“通路”是我们乡下的葬俗,下葬头一天傍晚时分,道士开坛之后,领着孝子孝孙,敲锣打鼓一路唱到村子里的土地庙,将逝者的生辰八字报给土地。用现在的话说,是让为入土的人办理居住证的一种仪式,一路上会用煤油拌些木屑,隔一段路程撒一小坨而后点燃,即是点灯引路的意思,从棺材下一路到土地庙,为了让逝者的灵魂跟着去土地面前报道。
一路开到许姥爷家,吃完席的人们都散去了,道士喊来的“弹四郎(湖南人对于专门唱夜歌子的人的称呼,一般是两人,一男一女)”已经坐在棺材边上摆好锣鼓准备开唱了,头七夜(湖南葬俗一般是挺棺七天之后下葬)他们是要唱一夜的。
我磕了几个头,上了注香,便准备开车回家睡觉。一分钟的路程刚开了一半,黑暗里突然一个四五岁孩子出现在车灯面前,我当即吓了一个激灵。
“这不是张德水叔叔家的小孙子吗?怎么,你爷爷打麻将去了,你找他去是吧?”我稍冷静一下,然后打开车窗伸头对他说:“你不要走路中间知不知道!这多危险呀!等下叔叔要是没看到你不就撞到你了吗?”
这孩子一动不动,只是穿着开裆裤天真的笑着。我见他不动,心想怕是吓坏这小可爱了。转身打开车门,想把他抱开。结果,我一下车,转身再看向车前的时候,还在不见了。
“我曹?什么鬼?莫非我看错了?”我正奇怪,身后不远处的麻将馆里传来正正麻将声,我想:“怕是去他爷爷家里找他爷爷去了,小屁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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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挺快!哎,也没人看着,万一撞到了摔倒了多不好!”
回到家,想着明天一大早就要抬棺,便早早睡了。这晚上,我听见窗外好像有个孩子在唱歌,是我们这边很出名的民谣:“月亮粑粑,兜里(里面的意思)坐个嗲嗲(爷爷),嗲嗲出去买菜,兜里坐个奶奶,奶奶绣花,绣砸(个)糍粑,糍粑跌(掉)哒井里,变砸嘠蟆(蛤蟆),嘠蟆伸脚,变砸喜鹊,喜鹊上树,变砸斑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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