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都是戏中人（2/3）

茶酒，一时，几声胡琴锣鼓响起起，戏角上场，第一出戏是《群英会》，台上那周瑜清秀儒雅，英气逼人，锐气又兼有书卷气，唱腔清脆，大小嗓切换自如；第二出戏是《游园惊梦》但见那杜丽娘袅娜多姿，莺啼婉转，全曲细腻生动，情深意切；兰姨戏间特地提到，这周瑜与杜丽娘均是一人所扮。

一时间，众人面上沉醉，却心情各异，魏布庭似是真心沉浸于此，而九月兰看着台上的人发起了呆，神情恍惚，一瞬间似视线朦胧；汪绮文却面无血色，那台上人不是秦川又是何人？

在这里见到秦川，本是意料之中，她以为秦川会悲愤委屈，却见他如此气定神闲，汪绮文只觉得胸口闷得紧，果真是戏子无义，自己终究是荒唐一场，值得吗？可这与秦川又有甚关系？他是不知情的那个人。

汪绮文的眼中似有泪水要流，却猛吸了一口气，忍了回去，曲终了，汪绮文似已恢复了往日神色，细细想来，这段时间，从始至终，似是只有她一个人在演戏。

众人中，唯有何亦东面上淡淡的，他本就对戏无感，只是看了汪绮文的脸色，也能猜得出台上是谁，“这就是秦川啊，有什么稀奇，”暗自摇头，替汪绮文不值。

唱罢，九月兰请秦川谢了妆容，引荐入席，席间指着汪绮文说：“秦川你看，前几天汪大小姐哭着来找我要人，又闹了乐今宵，皆是为着你呢。”又挪揄汪绮文道：“汪大小姐，秦生安然无恙，你可还满意？”

秦川在台上就看到了汪绮文，实没想到九月兰会如此开门见山，忙起身连连作揖，想说些什么却觉此刻怎样都是错，踌躇之时反倒是汪绮文盈盈开口道：“兰姨说笑了，这秦生本就是想引见给兰姨的，我知兰姨爱戏，想尽尽孝心，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

九月兰不去揭穿，呷了一口茶，转身道：“魏厅长，这戏可还听得下去？”，魏布庭点头，笑而不语，九月兰接着道：“乐城懂戏的人不多，秦生在这里怕是埋没了，魏厅长，可愿带他回去，扶他一程？”

听闻此，秦川心理一惊，因上着妆看不到面上的颜色；“那也要问秦生的意思？”魏布庭似是也觉得有点突然，九月兰推了秦川一下：“秦生，还不谢魏厅长，若魏厅长愿帮你，日后定会有个锦绣前程。”

事出突然，秦川一时不知如何做答，便鞠了一礼：“若能跟在魏厅长身边，自然晚辈的幸事。但晚辈又是随意习惯了，怕给厅长添了麻烦，凡事有得必有失，可否容我思量一下。”

汪绮文的胃又开始绞痛：“这才是九月兰的本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