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长安之死(一)(2/4)
想离开楚识夏。
“求你了,”楚识夏一只手捧在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下轻如柳絮的一个吻,“我很累了。快要坚持不住了。”
——
沉舟于剧烈的心悸中醒来,唇上柔软冰凉的触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他推开门,看见满院淋漓的月色。楚识夏披着件青色长衣坐在庭中,长发披散,满地月光如水色流淌在她脚下。
“怎么醒了,”楚识夏头也不回地抬手招他,“做噩梦了吗?”
沉舟刚到镇北王府的时候经常做噩梦,但他被吓醒了也不吵别人,只是蹑手蹑脚地把自己藏起来。等侍女发现人不在了,便闹得整个王府都在找他。
而楚识夏总是最快找到他的那一个。
楚识夏在装衣服的箱子里、吊着水桶的井里、枝叶繁茂的海棠树里无数次找到沉舟,然后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房间。
沉舟安静地在楚识夏对面坐下,楚识夏托着下巴笑他,“沉舟,这么大了还做噩梦啊?”
沉舟掀起眼皮看她,莹白的皮肤在月色下通透如对光的白玉。
楚识夏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湿漉漉、沉甸甸的。
“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梦。”沉舟比划道。
楚识夏本来只是逗他,闻言不禁一愣,“这么恐怖吗?”她伸手在沉舟头上摸了摸,“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什么意思?”
“帝都哄小孩子的俚语。”楚识夏道。
沉舟心下略宽,这才看见楚识夏摆出的棋盘。
黑白两子寂寥,形势尚未分明。
“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来帝都的人是二哥,会发生什么。”楚识夏捏着一枚黑子敲着棋盘,“已经想明白了。”
“会发生什么?”沉舟并不好奇,只是随口一问。
“兵权。”楚识夏笑道。
——
帝都有一条狭窄拥挤的巷子,名为“棋巷”。
里头贴着墙根摆了许多棋盘,棋盘后坐着的或是衣衫洗得发白的书生,或是留着长长山羊胡的老头。赌棋是这里唯一的营生,每输一目棋便是一枚铜钱。
“这位小姐可真是大善人,”披着件破烂羊皮裘的老者嘿嘿笑着,手上掂了掂钱袋子,“好人一生平安,您日后在帝都定能平步青云、得嫁贵婿。”
楚识夏穿着件深色的袍子,斜靠在墙上,听了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吹捧,只是一笑,“我可不想要什么贵婿,贵婿哪里比得上金山银山?”
老头子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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