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4/7)
看来是早就准备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其它人。阿京出来帮路安搬了水果,一起堆在客厅的角上。
“坐,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任梧桐招呼。
阿京想起来,问任梧桐“伯母还好吗?”
任梧桐倒着水,停了一下,回转身来“她两年前生病过世了。”
“对不起。”阿京低下头来。心却嘭嘭狂跳起来。那么,那么,鞋架上那绣花的女鞋
“坐。”路安拉着僵站的阿京,坐到自己身边。
任梧桐站起来,冲着楼上叫“阿惠,下来吃饭了。安子来了!”
阿惠!阿惠!阿京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路安搂住了她,拉着她一起站起来。
有人咚咚走下楼来。齐耳的短发,藏青的裙子,老式的绣花鞋。
阿京的心狂跳起来,眼泪涌上眼眶,喉头像被巨大的气团堵塞住,如果不是路安紧紧拉着她,她几乎要&nbp;夺路而逃。她没想过要面对,她没有一点准备,巨大的紧张和莫名的期待把阿京紧紧地裹着,呼吸困难,动&nbp;弹不得。
下来的女人脸上有一些皱纹,却依然很动人。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很看不清楚,一步一步,小心试&nbp;探着踩稳了下来,走到了房子里,站直了,才抬起头来微笑“安子来了吗?”
她站得那样近,近得让人窒息。阿京惊惶而热切地瞪着她。
看到她望着自己时,凝固下来的笑容,微微发抖的嘴唇和手。
“阿阿京!”母亲从喉咙深处发出颤栗而细微的呼唤。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什么。
“妈妈。妈妈。”阿京扑过去紧紧拥着她。八年了。母亲原来是这样瘦小,这样羸弱。
原来,跨出这一步并不艰难,只是她不敢尝试,只是她退缩着不敢越雷池一步。当年,她实在受刺激太&nbp;深,被伤得太厉害。竟苦苦背负着一个酸涩的包袱,痛苦而迟缓地走了那么多年。
母亲在她的怀里发抖,哽咽这抚她的头“阿京,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阿京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声一声的唤着妈妈。那么多年的委屈,那么多年的苦楚,那么多年的伤害,似&nbp;乎都可以被泪水冲走,留下来的,只有谅解和亲情。
“好了,别太激动,坐下来慢慢聊。”任梧桐拉开她们。
母亲这才擦去眼泪,凑近了细细地看她,伸手来摸阿京的脸,眼泪依然止不住地流着“孩子,长得这&nbp;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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