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处花开(2/3)
了。
小镇一年一年地在变。楼高了,马路拓宽了,绿化带郁郁葱葱,来来往往的邻居和孩子,多数都已经不&nbp;认识她。
离小胡同不远,出现一个机器轰鸣的建筑工地,那些往日熟悉的老旧房屋都拆了,打桩机停在零乱的地&nbp;基上,路边堆满了水泥钢筋。
因为没有了房屋,可以看到远远黛绿绵延的山。那儿,埋着亲爱的爸爸。那里,有许多童年和少年时的&nbp;欢笑和回忆。阿京站住了,在工地旁边凝望着天那边的山,看了好一会儿,一阵风吹过,黄土飞扬,把工地&nbp;上覆盖建筑材料的白膜吹得哗哗作响。
阿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抹一把脸上,许是沙子迷了眼睛,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脸。她慢慢&nbp;往前走。小胡同依旧那样长,那样深。那扇曾经熟悉的门,紧紧地闭着。
也许现在正在吃晚饭?不,应该已经吃过了吧。如果是八年前的往日,他们一家三口,该出来散步了。&nbp;妈妈的手,勾在爸爸的臂弯里。她咬着一个苹果,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悠悠闲闲跟在后面……
有自行车从旁边起过,骑车的小青年摇着车铃,擦身而过时,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阿京稍稍往旁边避开一些,再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虽然满头白发,身板却仍是挺直的&nbp;。任叔叔?
阿京眼眶便湿润了。岁月不饶人。昔日帅朗的任叔叔,如今也这样满头白发。如果父亲在世,何尝不是&nbp;如此?他们,头发白得都早。
阿京把身子往后退了一些,隐进胡同的阴影中。
任梧桐走到门前,敲响。门开了,走了进去。
阿京呆呆地站着。任叔叔现在,能进到她家里去了。他从前,是从来不愿来的。这么多年,幸亏了他的&nbp;照顾吧?
门又开了。任梧桐站出来,手臂上搭着一件白色的毛衣。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瘦&nbp;弱身影走了出来,弯下身子来锁门。
阿京伸出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好大。妈妈。她竟然舍得了那一头又黑又顺的长发,剪成这样的短发。&nbp;几个月没有过来。她怎么像是更瘦了?连背,似乎都有一点驼了。老年着两个字,已经慢慢爬上妈妈的腰身&nbp;了。
母亲转过身来,阿京躲得更深,看到母亲微微地抬头,向任梧桐笑了一下。接过了他臂弯中的毛衣,两&nbp;个人并排走出了胡同,转上前面的马路。任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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