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一九:论证(1/4)
刘盈笑睇她道,“那些事朝堂上的事情,说了阿嫣你也不会懂的。”
她不服气道,“陛下这话可不够公允,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他被她逗笑,“哦?那么朕便请教请教阿嫣,清净无为而治国,是否是对如今的大汉最好的方式?”
这一年,刘盈将满二十周岁。二十岁是一个男子的成年礼,加冠过后,他便不再是任何人眼中的孩子,应当独立的承担起一切家国赋予他的责任。
为储君的时候,他对治理国家也有过很多理想。但只有待到自己真正成为皇帝后,才知道,现实与理想之间有太多的不同。开国功臣之间互友联姻盘根错节宛如藤蔓,纵然他身为嗣帝,也颇有为之掣肘施展不开的感觉。
这其中,最让他感到无能为力的,却是相国曹参。
萧何故去前向他荐举曹参,他便遣使到齐国请曹参回朝。然而曹参任汉相二年来,得过且过,举事无所变更,于大汉并无建树,他曾私心疑虑相国是否疑他年少,难堪大任,于是遣太中大夫曹窟归家,问父“为相国日饮无所请事,何以忧天下?”曹参怒而笞子,斥道,“趣入侍,天下事非乃所当言也!”
纵然是公认的慈仁之君,刘盈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不免有些意气,于是故意在第二日朝堂上责问曹参,“前日之事与曹窟无关,乃是朕命他去劝谏相国的。”
曹参可以笞责儿子,在皇帝面前也只好免冠谢罪,问道,“陛下认为您与高皇帝谁更圣明?”
刘盈自然虚心承认道,“不敢安望先帝。”
“那么陛下觉得参与萧何谁更贤明呢?”
“君似亦不及也。”
“陛下说的是。”曹参拱手笑道,“高皇帝与萧何定天下。明具法令,陛下垂拱,参等守职,遵而勿失,不是很好么?”
他为之愕然,总觉得心中有些郁郁,然而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得道,“善。君休矣!”
“胡说八道,”张嫣的下颔扬出一个美好的弧度。“站在巨人的肩上,是为了看的更高更远。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原地踏步畏缩不前的。”
“哦?”刘盈扬眉笑道,“阿嫣这种说法倒新奇。朕竟从未听过。”
她侧视嫣然道。“天下这么大,陛下没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况且,”她的右手把玩着左手衣袖,一下一下缠绕在指上,忽得轻声道。“我也从不觉得,陛下及不上先帝。”垂首脸颊微红,颇为羞赧动人。
刘盈哑然失笑,“你倒是护短,和母后一样。”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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