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早便知道（3/3）

人无妄终于肯回过头瞧她。

只他眼中带了太多落寞。

他微微仰头，声音含了些嘲讽，“公主难道不知，我的母亲是清梦公主？”

提到这里，他声音不自觉得带着些颤抖，“……这件事，我数年前便知道了。彼时年幼，只觉着姨娘待我不比无忌亲厚，清梦公主又数度想要杀了我，那时我便想着，自己是有多差劲，才会让母亲和嫡母不喜成如此地步？”

他似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一件事，便连声音也跟着带了些缥缈，“……有一回，我被人追杀，一不小心跌下山坡，整条腿都被树枝勾住，鲜血淋漓。那会儿我一边哭，一边拄着枝子往回走，只想着姨娘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可那般伤着，我又走不快，夜半狼嚎，险些将我吓死。好在有个猎户救了我，将我送回王府。你猜，姨娘在做什么？”

他的眼中俱是冷漠，还有心被伤透的清寂，“我的姨娘，她在张罗无忌的生辰。转头瞧见我时，没有欣喜，也没有担忧。她冲我跑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又闯什么祸了？！竟还晓得回来！怎的不干脆死在外边好了……’”

“所以，公主来告诉我，”他抬眸望向玉和公主，“骆城与我，又有何留恋？闻人信川与我，又有何干？”

他轻笑了声儿，似是剖白心迹，“罪臣先时有意亲近您，自有远离是非之意，想着终会有那么个人将我拖出泥淖，亦是为了骆城千万百姓，求娶公主。”

“这般心思不纯的我，”他眼中含了些嘲弄，“玉和公主，怕是也瞧不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