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废土28（3/4）

聚成一个人形的轮廓。

轮廓逐渐清晰，头戴蓝宝石冠冕、身穿纯白镶金圣袍的虚影，垂着手立在那里。

他的目光平和而悲悯，姿态轻松而静默，纯澈的蓝眸直视前方，并未显露头一次踏入这个领域的好奇又或者反感之类的情绪。

维拉尼亚听到围观众的抽气声，他们都在因纯白教皇的踏足感到不可思议。

她听到异种在窃窃私语。

那并不是一种有形的语言，甚至不存在声音，外在表现仅仅只是空气的细微震荡，微风般的气流中蕴藏着可以被识别的字符。

维拉尼亚仅仅只是略作探究就摸透了这种语言的规律。

‘‘渎神者’竟然真的会出现？！’

‘不是说他得到了光明神的遗泽吗？这就是‘审判之矛’要亲自应对的原因？’

‘看样子不像啊！’

‘肯定有猫腻——但究竟是什么猫腻就是一个问题了。’

虽说确实很稀奇，但正义法庭与纯白教皇间，此前从未曾有所交集，双方像是达成某种默契般，自觉地避开了对方，结合纯白教皇身上素来就有的传闻，如果说是因为他得到了天国之神的遗泽，继承了祂部分神格与神权，导致了以审判天使为核心之一的正义法庭忌惮，所以彼此互不干涉，倒也像是有几分道理的。

但如今为了一个吞噬者，两方正面相对，这就显得吞噬者这个理由十分特殊了。

会打起来吗？

期待的情绪弥漫在围观者之间，只有阿塔利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满脑子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得躲——主要是肩头杵着一个定时-炸弹，虽然距离甚远，但同在一个空间的前提下，他完全没把握不被对方发现——而他并不愿意成为纯白教皇的下一个目标。

“停止你的攻击，”安塞尔严肃地说道，“这不是你能放肆之地。”

祂的嗓音也是介于性别之间的中性，但非要细究嗓音与强调，确实更近似女性。

纯白教皇的视线在祂身上停留的时间十分短暂，几乎只是片刻的端详，便移开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人鱼身上。

吞噬者的样子是难以想象的狼狈，好像从遇到维拉尼亚开始，他就厄运连连，乃至丧失领域、受到重创、燃烧生命、透支灵魂力量导致的后果，已经让他的根基都濒临碎裂，这种惨状反馈到他的身体之中，叫他在正义法庭这样的地方都黯淡得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深海霸主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蓝色的头发犹如干涸的水草，皮肤出现龟裂的痕迹，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