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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一时间息声面面相觑,失踪这么长时间竟没一人发现!屋舍内徒然一黑,白色的烟拉得纤长。
门帘被掀开,一道黑影扑了进来。离门口最近的光头被一把揪住了衣衫,“鬼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大伙惊叫连连。
黑灯瞎火中撞成了一团,手忙脚乱爬起,也不管身旁是谁,挨着必先尖叫,一时间屋舍内鬼哭狼嚎不断,宛若进入了修罗场一样。
“是我,是我!陈头子!”
被扒了裤腰的光头正陶醉在与娇艳欲滴的艳鬼交融的幻想中,美梦因这粗狂的嗓音碎成了渣渣。
庄家将烛火重新点燃,桌椅倒成一片,酒坛和碗的碎片散落各处,一片狼藉。陈头子正系着腰带,扫了眼宛如鹌鹑一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众男子,讥笑道“瞧瞧你们,大老爷们一个个怂成这样,还关什么窗,点什么油灯?”
“陈兄,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此话一出,耳旁唾液吞咽声远比呼吸声多得多。
不怪他们反应激烈,近来各地监工营地频频闹鬼,整得人心惶惶。好些处一入暮便停工,几人聚集一处,喝酒玩乐。胆小点的连出恭都得三吆五喝一同前去。
还有些压根不敢动土,大白天的也窝在屋内不敢踏出房门一步,工匠们跑的跑,逃的逃,竟也没人去追。
据说先前追出去的要么没再回来,要么日日噩梦缠身。梦见被倒塌的庙宇活活压死的,被砖瓦砸死的,更甚者梦见被绑在条凳上,仰面朝天,被水滴滴死的,死法千奇百怪。
“嘿!我追着腰带都从晌午跑到深夜了?稀奇,稀奇。”陈头子不管一众人铁青的脸色,踱步到一个酒坛子跟前,坛口还扎着红色封布,捧在手中沉甸甸。他挑眉笑道“算你们识相,还知道给我留坛酒。话说,你们看见我腰带了吗?”
陈头子是这里权利最高的衙役,特从皇都调遣来管理他们的。五短身材,脖颈上顶着的肉团呈红紫色,肉与肉之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只有在大口嚼肉时才能看见深藏其中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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