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4)
全府家宴,沈家三房老小等了半天,最要紧的老爷子还没到场。
厅堂里的气氛渐渐僵了下来,毕竟都聊了半天了,哪有那么多闲话可谈。
六岁的沈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男娃心思单纯,困倦地问母亲:“娘,祖父什么时候回来啊?”
陈氏柔声道:“祖父很忙,忙完就回家了。”
沈望又打了个哈欠。
大爷沈廷楷有些过意不去,怕三弟夫妻心寒,他替老爷子解释道:“正逢酷暑,各地或旱灾或洪涝,奏折纷纷,父亲经常晚归,今天肯定又忙忘了你们回来的事。”
沈廷文笑道:“大哥客气了,我还不清楚父亲的脾气?”
陈氏跟着道:“是啊,父亲忧国忧民,忙起来连饭都不顾的吃,这些年全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服侍他老人家了,我们心里着实惭愧。”
沈廷楷摆摆手:“老三外放多年,你们一家四处奔波也很辛苦,照顾好自己就行,不必挂念这边。”
大夫人闻言,难以察觉地撇了撇嘴,丈夫总是这样,旁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老三一家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没人管没人训,过得快活着呢,哪里苦了?
大夫人就是当年那位夏举人的女儿,夏家一贫如洗,夏举人在沈渠面前将女儿夸得天花乱坠,其实大夫人根本没读过几年书,小小年纪就与母亲一起做针线补贴家务了。过了那么多年穷日子,听说可以嫁给官员之子,大夫人别提多高兴了,做梦都在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哪曾想,沈家的日子根本不富裕。公公勤俭朴素,婆婆一毛不拔,丈夫的俸禄也都充了公账。大夫人辛酸啊,有次趁夜里夫妻刚恩爱过,大夫人挠着丈夫的胸口撒娇求丈夫给她点私房钱,结果就被秉性像极了公公的丈夫给严厉教训了一顿。
熬到现在,大夫人每个月也只能拿二两银子的月例。
为何是二两?
因为沈渠爷四个每个月的俸禄折合下来共六十两,沈家男人们又没有其他进账,这六十两必须精打细算的花。按照惯例,沈渠父子们的月例是五两,宋氏与三房儿媳妇、四位少爷的月例是二两,七位姑娘的月例是一两。
剩下的部分,扣除饮食花销、奴仆月钱,每年沈家公账上只能攒七八两银子,就这点家底,因为这些年陆续嫁了四个姑娘也都花光了,而且,幸好皇上心疼贤臣,每年都会厚赏沈渠几次,不然沈家姑娘们的嫁妆根本没法看。
当然,沈渠只管明面,三个儿媳妇若想花自己的嫁妆钱在各自的小家开开小灶,或是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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