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君臣(1/2)
无为,无不为也。
这不仅是老子劝诫君主治国的理念、冯唐口中修道成仙的准则,还是此时刘迁对待天子继承一事的看法。
淮南王刘公干被刘迁这么一说,却只是沉默不言,似乎心中仍是惦记着天子之事。
见此,刘迁不由心中一叹,想起了上一代淮南王,他的祖父刘长。
高祖十一年七月,淮南王黥布反。立子长为淮南王,王黥布故地,凡四郡。
至文帝继天子位,高祖八子便只余文帝与淮南王二人,淮南王刘长为了报仇,径直闯入前左丞相辟阳侯审食其家中,以袖锤杀之。文帝伤其志,为亲故,弗治,赦淮南王刘长。
后来淮南王刘长令男子但等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谋,令人使闽越、匈奴,事觉,治之,文帝使使者召淮南王入长安,众臣多次上书斩杀淮南王,文帝念手足之情,遣淮南王,载以辎车,令县以次传。淮南王至雍城,已绝食而死。
这些是汉庭布告天下所言,淮南王刘长死后,天下之人却都认为此事大有蹊跷,唱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
于是文帝将淮南王刘长的祭祀标准从列侯的礼仪提升为诸侯礼仪,被封为阜陵侯的刘安被加封为淮南王,坐拥一郡之地。
刘迁身为刘长之孙、刘安之子,自然知道这一段历史,对于祖父刘长荒唐的“谋反”,自然也心知肚明。当初他祖父坐拥四郡之地,若真的谋反,为何不直接举兵,反而听从帝令前往长安受审?
淮南国与闽越相接,却与匈奴相隔甚远,派七十人与棘蒲侯柴武太子奇谋更是如同儿戏,谋反之事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冤屈,他祖父刘长才在发配的路上绝食而死。
“父亲,祖父因谋反之罪含冤绝食而死,您在二十六年前的七国之乱都未曾举兵,儿便知您并无意天子之位。”
“之后您好读书鼓琴,辩博,善为文辞,不喜欢嬉游打猎,很注意抚慰百姓。又召近千门客编撰《鸿烈》,书成便已流誉天下,越发受到当今天子尊敬。此时正值海晏河清,您又何必为了孩儿去忧心天子传承之事呢?”
刘公干眉头紧锁,显然听到了父亲刘长之事,心中有些难受,过了好一会,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悠悠叹道:
“迁儿,你祖父之死,为父也怪不到当今天子身上,只是这天下终归是天子所有,为父兢兢战战数十年,好文德而不修武功,就是为了防止天子的猜忌。”
“当年你祖父坐拥四郡之地都未反,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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