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亭街叹(四)(2/3)
门缝。
门缝里,隐约能瞧见几棵树,生得笔直,枝丫密密匝匝地插进落雪的夜空,想来夏秋两季曾是极为茂盛的,一入了冬,便只得一地茫茫的雪白,分外干净。
“甄兄,是走是留,都听你一句痛快话。”
姚恩之猛地开口,“之前那些人都是自己进去的,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东西,现在你我两个,总归是有个照应。”
顿了片刻,又道:“你要说走,现在还来得及……诶?那些人怕不是,骗顿饭吃就跑了吧?”
“总不能个个都这样没出息吧?”
甄玠笑道,“金老丈是走了,可难免不安排两个小厮在暗处盯着,你当偌大的国公府,就没个聪明人了?”
“倒也是。”
姚恩之附和着傻笑一声,往四周瞧了瞧,“这么说,他们真是折在里面了……方才甄兄问金老丈那两句话,可是想要找出根由,借以超度怨鬼?”
这货怎么总是觉得我身怀异术?
甄玠一头雾水。
“之前可是说好了,你负责捉鬼,我负责传信,咱们谁也别耽误谁。”
“是了是了。”
姚恩之急忙点头,却还不老实,抬手指着大门试探着问道:“那依甄兄之见,咱们,进去?”
“进。”
甄玠道。
姚恩之立时像是得了法旨,率先迈步上前,按开院门,回头来似乎还要谦让。
被不耐烦的甄玠一把推了进去。
院内,两排落叶松夹着的青石甬路尽头,祠堂里点着白烛,敞着的木门内散出些许朦胧的光,其他地方都被绞成一团的黑纱般的树影遮着,看不通透。
祠堂上方的浓重夜色,沉沉地压向红瓦,把三间联屋狠按在地上,梁柱屋瓦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姚恩之犹疑地探着脚迈进院子,还没走过第一棵树,便扭头看着甄玠,抬手指着树干,虚声干笑道:“这……哪有在自家祠堂里贴符纸的,没镇了鬼,倒先把祖宗镇住了。”
甄玠顺着两排树干望去,每棵树上都贴着符纸,越离得祠堂进了,越是密集。
一阵风略过,黄纸条立时齐整地‘唰唰’抖荡。
姚恩之在甬路正中间站了片刻,左右瞧瞧,又往前走了几步,并没发现有何异状,转回头时语调放松了不少:“好像,没那么凶险。”
而后回身来继续半步半步往前挪蹭,嘴里不住地念叨:“萍水相逢即是有缘,咱们,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有话,尽管跟后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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