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岭南城的人们（3/3）

上心的人。

“谢刘哥了，算算银钱，连昨日的一起付给你罢。”昨日他心里激动，走时光付了肉的钱，两斤猪血钱是一点没想起来。

“不值多少，送了你了。”刘哥大手一挥，就把血囊袋塞到他手里，接着手底下继续剁着，“小方先别急着走，刘哥再给你切两斤肉臊。”

“这如何使得。”说着他从内袋掏出一两碎银放在了摊铺上。

岭南城物价水平不高，一两碎银足以买十斤肉了，他也是想报答一下刘哥对于前身的帮助。

刘哥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那一两碎银，麻利地用荷叶包好肉臊塞到他手里。

“刘哥，走了”他接过荷叶，转身离开，到街尾忽然听到一声“小方，注意安全”，回头看去，肉铺前五大三粗的汉子向他挥着手，明晃晃的肉刀还握在手里。

他不由得一笑。

回到衙门，小杨已经把停尸房里里外外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在把今日要烧的尸体拖到停尸房前的空地晒太阳。

这是死去老仵作教给方阳的，叫“过阳”，这样起炉烧尸不容易粘上脏东西，如今他也教给杨涛。

“小杨，今日便留在这吃午饭吧。”两斤肉臊一个人吃有些多了，正直盛夏又不可久放，更无论这是在停尸房了。

杨涛脸上有些犹豫，一来他是白丁不算正式衙役，每月工钱比不过方阳，都是回家吃饭的；二来，他家中穷苦却家风依在，不愿意占别人星点儿便宜。

“怎么，怕了？”他调侃着杨涛，激将地看着这个不知道多久没沾过肉腥的小伙子。

“如何会怕，左右不过一帮子死人。”

杨涛脖子一梗，留在了停尸房。

“没有吃白饭的道理，你去把我桌上的肉臊给做了，我来起炉。”安排杨涛杨涛去做饭，他往旁边的大火炉下的灶口塞了点柴火。

这一步叫起炉，是为了让炉内温度缓缓均匀起来，看看炉内炉身、通风有没有什么问题，后续添柴再让炉内温度迅速升高。

“阳哥儿，这肉臊里怎还塞了一辆碎银子？”杨涛兴冲冲跑出来，拿起手上还沾着点肉末的银角儿，“许是阳哥儿你不小心掉进去的。”说着，把碎银递到他手里。

“什么碎银？”他下意识一问。

接过这枚银角儿，想到肉铺前的那个大汉，五大三粗、一脸憨笑地向他挥手。

他不由得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