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根基(3/5)
脸色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
“父亲。”几位儿子也一同跟来了。
大郎邵嗣武、二郎邵承节在前,他俩年纪最大,分别是十二岁和十一岁。
三郎邵勉仁是大封之子,今年八岁,四郎邵观诚生母是诸葛氏,七岁,也跟着过来了。
他们身后是大群仆婢、侍卫,以及王府僚佐。
邵树德拉着折芳霭的手,轻声笑道“这排场,可有二圣巡视邵州的感觉?该让画师作幅画。”
“大王休要胡说。”折芳霭抓紧了邵树德的手,道“天下未定,万不可如此。夫君这些日子,有些志得意满了。妾非那拈酸吃醋之人,只是为夫君大业着想。”
邵树德闻言悚然而惊。仔细想想,自从南下沿淮诸州,置淮西镇,飞龙军又突入河南,将宣武军给遛得灰头土脸之后,他确实有些志得意满了,觉得朱全忠不过如此,早晚兵进汴梁,杀了此贼。
甚至昨晚,在解氏身上发泄完后,他还得意地回味成吉思汗的名言“人生最大之乐,即在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
这话太他娘的霸气侧漏了!可能非常不符合宋朝及以后读书人的三观,但对此时满地走的武人来说,可真是说到他们的心坎里了,这是最高成就的征服,精神层面的满足感非常强烈。
没办法,北朝以来,胡风就是这么浓烈。
“夫人所言甚是。”邵树德拉紧王妃的手,举步向前,道“这天下还得一步一步打,不能懈怠,更不能小瞧天下英雄。”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金仙观还是会常去的……
王屋县已经发展好几年了,乡间景色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田地错落有致,金黄色的麦子已经开始收获。
被邵树德视作乡村经济恢复标志的酿酒作坊已经出现,酒旗迎风飞舞,看着喜人。
一些树林被砍伐掉了,这是之前战争的遗害。
农人们将其改造了下,开垦成农田。田地之间还残留着低矮的灌木丛,看着非常整齐,且枝繁叶茂。毫无疑问,这是农人修葺的所谓“树篱”,用于区分相邻两户的农田和牧场。
树篱旁就近修建了一些牛栏,肉牛徘徊其间,慢慢咀嚼。
有农妇在挤奶,小孩跑来跑去,时不时提起一桶奶回家。
田间有人在打禾,饱满的麦粒随着清脆的拍打声逐渐脱落。不一会儿,禾桶内便积满了麦粒。
再远处的麦场上,有人在用链枷式的打禾棒脱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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