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善恶到头终有报 灵官指路了前缘(4/9)
坤无私。
两人犯,一人笑,一人哭,自东向西,并列而跪。左右监斩官也着黑衣,各骑一高头大马,戎装持刀,有说有笑,相约下工时去某某馆子喝酒吃肉,于他们而言今日不过是出个红差,分内之事。
兵丁送上提前备好的酒菜,喂二人进食。山素甘图吭哧努力,狼吞虎咽,嘴中狂塞一大堆,塞着塞着仰天大笑,笑得涕泗横流。添官只压一口饭,就被饭碗上的腥肉激得再无食欲。
酒足饭饱后,官兵验明正身,两人离死不远,添官的心又紧悬起来,他不再纠结天冷天热,谁哭谁笑,该杀不该杀,只求刽子手能将刀刃磨得锋利,斩首时干脆利落,一刀毙命!别砍一半留一半,这样最是折磨。
“午时已到,行刑!”
只听耳边有人喊:“刀下留人——”
嘿嘿,骗人的。现实不似戏剧,哪来高氏兄弟光天化日劫法场,白日做梦!谁敢喊?没人喊!自五年前横门消亡,没人再敢与叛逆之人有任何瓜葛。那声叫喊只响彻在添官的脑海里。
刽子手提刀斩首,抬腿蹬尸,两颗人头一前一后滚下行刑台。女人脑袋翻起白眼,嘴角扯起怪笑,面部抽动一阵便就此定格。男人脑袋面目狰狞,嘴唇上下颤动,只是光张嘴不出声,过了半刻钟仍然重复。有个胆大的上前读他唇语,依稀辨认出四个字:“痛死我了。”
行刑结束,两颗脑袋高悬于行刑台上。除了行刑台内无人站,边上一圈立刻摆满各式平板车。尤其是两颗人头前方的地盘,争抢极为激烈。人群还未完全散去,没抢着地盘的散户摊贩就地摆出萝卜白菜黄瓜鸡蛋,趁这时人多再卖点。
于平头百姓而言,今日平常一天,菜市口死了两个死刑犯,围观人多,生意大好,卖出大葱五斤三两,蒜头四斤六两,净赚三百一十九文,比昨日多挣一百五十一文。平时行刑多在秋后,春季甚少,难得在刚开春遇上一次杀人的,若是明日也有人死就好,这样不必日日摆摊仅成赔本赚吆喝,尽喝西北风。
恶徒尸首示众整整两日,无人敢碰,仅一只乌鸦来回盘旋,赶走任何腹饥野狗。坊间传言无人收尸就成孤魂野鬼,自这俩乱贼死后,怪谈频出。兴许是戾气过重,附近谁家夜半人影幢幢,天亮银钱分文不少唯独针线丢失;西鹤年堂药店有鬼打门,只买刀伤药。至第三日,坊间人心惶惶,联名找到衙门,粗略一算也有三日,于是叫来收尸人草草收场。
这日正是二月三,惊蛰日,风起云涌。是夜,天降大雨,几声春雷惊天动地,叫醒一片冬眠虫豸。出了安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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