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累卵之危(2/5)
车,殿上看座,见君不礼,那已经牛气冲了天的。
更不要提夫子郡城那一战。如果不是陈阁老举家抗敌,挽回了士气,打击了东燕的气焰,区区燕云关只怕一击而破,甚至可能不战而降,届时,京师危矣,这帝国将如何,天下万民将如何,真是或未可知。
更不要提因此一战,阁老推行多年却效果不佳的全民教化,就由应者渺渺一瞬间变成了天下锦从,奔赴各地的小师范一时之间车堵于道。
而更关键的是,天下读书人,甚至庙堂两党,无不以夫子郡城一战为课,以杀身成仁的陈敬之为师。
老子是陈阁老唯一传人啊!
妥妥的二世祖,还需要什么奋斗,什么走向巅峰,我已在巅峰,举手一招,天下我有!发达了!无敌流必须走起……
秦嫂情不自禁的惊叫一声,忙掩住口,自然是也被这事惊呆了,作为乐山的乳娘,这冲击感更是达到让她几近昏厥的地步。
陈叔回身扶住她,眼光却未曾从乐山的脸上移开,指尖传来的触觉,让他心中颇有些黯然。
梁师和落尘的脸上也多是不忍之色,人就是这样,只要是朝夕相处,就很难硬下心肠了。
凡经大事,则必有大志;身在山巅,自然是寒风料峭;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嗯?不对啊!”陈乐山在癫狂中发现一丝裂痕,有些彷徨:
“当初陈阁老举家抗敌,全家上下那不是……”
陈叔面无表情:“当时你才1岁多,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并不是你,我受你父之命,带着你沿东泅海,绕道与赶来的西北军会和,隐居此地。”
“狸猫换太子啊!那个襁褓中婴儿是哪里来的?”乐尚突然有些感觉不太妙。
陈叔对乐山说的什么换太子之类的话,很习惯性地忽略,这小子是天生的异种,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他很淡然地说:
“是我的孩子,所以你父不准我留下。这是你父留给你的,也该给你收着了。”竟是还有些不满的意思,掏出一小块圆润的黄色圆玉。
时人等级观念之根深蒂固,匪夷所思。陈塘之子,替死之事,他固然是心疼的,但却还比不得保全大师范骨血重要,更是为不能留下慷慨赴死,而耿耿于怀,甚至对乐山之父都多少有些不满之意。
乐山自然不同,听到自己的命是人家孩子换来的,就有些承受不起,连忙对着他叩首,心里痛骂自己过去不该老是捉弄他。
陈叔侧身避开他的叩首,把圆玉塞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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