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根车(2/3)
皇帝正在沉吟,邝枕突然出声:“臣记得,冯翊公府隔壁便是昔日大将军霍胤的宅邸。”
皇帝一登基就追封替他担罪而死的太子少傅许鸿为冯翊公,如今住着的是其子,许巽许长歌。
各色目光皆投向许长歌。
他抬头,俊逸的脸上毫无波澜。
“公主此行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算正中陛下下怀。且公主不过及笄之年,即便聪慧,心性也难免稚嫩,若能以怀柔手腕,让公主归附陛下,”邝枕若有所思地望着许长歌,“总比图穷见匕,幽禁公主,两京彻底闹僵来得好——这样的大任,唯有许侍中能担当了。”
若论气度皮相,莫说满座,便是两京也找不出比这位许侍中,更能让少女倾心的男子了。
邝枕道:“更何况,昔日侍中也曾向陛下献计——”这有些阴毒的计策,还是不宜在宣室之中公开说出。
许长歌垂下眼睫。
邝枕感到这沉默中有一丝异常,令他皱起眉。
刘骑提醒皇帝:“陛下,快两个时辰了,永清公主还在朱雀门。”
“把霍宅收拾出来给她住。”皇帝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地望向许长歌,“朕这个女儿,一贯的骄横任性,在朝京便是无法无天,你多担待。”
许长歌的眸子里倏然有一点微微的笑意:“陛下言重了。”
邝枕看在眼里。
集议一散,许长歌走下丹墀,便被身后的邝枕叫住。家中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邝仆射,有些揶揄地问他:“永清公主生得极美”
许长歌微微一笑:“仆射以为侍奉公主,是个美差若是仆射歆羡,巽去向陛下回话,此事便交由仆射了。”
“我已成家立业。”邝枕不动声色,偏要诈他一诈,“但如果侍中实在不愿为公主折下气节,生怕妨害清誉,枕也愿代为劳。”
许长歌抿起的唇只是笑意清浅,不再接话。
邝枕已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不再旁敲侧击,随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梁老奉朝”尚书令梁符从未缺席过皇帝的议事。
“邝仆射明明与梁师共奉尚书事,却来问我。”他眼中澄澈,仿佛镜泊湖水,映出宣室前庭笔直的御道高阙,一切万物沿中轴并拢,皆收至朱雀门前那辆金根翟羽的凤舆上。
邝枕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见日暮天光里燕归巢、云渐散。他道:“侍中可是梁老的高徒。”
许长歌没有反驳,二人在阶下分别。
他走向朱雀门前的那辆金根车。
大燕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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