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至白之日(五)(2/3)
安德烈就是谎言的中心。
但他不在乎。
是的,安德烈眺望大海的瞬间只回忆起了出生的那一刻,他记得自己被一双染血的冰冷大手抱住,他记得那张模糊的脸,还有更多血色的轮廓。
最诡异的是,安德烈觉得自己更像是准备塞回母亲的子宫内,而并非取出来。
他没有看到脐带,就是长大以后,安德烈也没有看到留存的属于自己的那段脐带。
安德烈不会记错,因为他或许是拥有灵媒体质的原因,他记得一切,从出生到现在。
所以安德烈才会非常确信他母亲的死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子宫瘤。毕竟他在出生时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母亲灵魂的飞升与消逝。
但安德烈唯独没有看到自己的完整降生过程,他也没有看到脐带被剪断的那一刻。
父亲从来不会说,而安德烈一直都认为那是因为父亲不愿回忆起母亲的死,那脐带也可能让他痛苦。
直到安德烈十二岁时,他才相信这都是自欺欺人。父亲根本不爱他,也不在乎他,他甚至不关心安德烈的死活,他只是在循规蹈矩的过他那行尸走肉般的麻木生活,他将安德烈当成了空气。
就仿佛这个孩子根本不存在。
海浪喷吐着白沫拍在漆黑无垠的沙地之上,它们很快又退了回去,就像乔吉乔吉说的那样,它们带走了一些东西,它们也会留下一些东西。
那些粉碎的东西。
安德烈抬起头,他看着斜坡上那蜿蜒曲折的石梯,石梯的两侧则是龟裂的峭壁和一些孔洞。那就像是庞然巨兽的鼻孔与眼睛,它们不怀好意,它们凝视着、等待着攀爬而上的所有猎物。
唯有那座老灯塔闪耀着光辉,但它早已被废弃了。安德烈在小时候曾去过那里探险,灯塔内的一切都在潮湿中腐烂发霉,那些木板致嘎作响,通往透镜放置的塔顶那一段梯子早已锈蚀的快要坍塌。
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张模糊到无法辨认的照片,和一口巨大的木柜子。
安德烈还记得,那木柜子就像是魔术师大变活人所用的道具,那上面还有古怪的月亮与星星的图案。
它和那座灯塔十分违和,因为守护灯塔的人无法与魔术师联系在一起。
或许那柜子又只是一个拙劣的模仿物,那些图案又只是滑稽的装饰。
总之,它没有了任何意义,它和灯塔内的一切都只能永远的埋葬在过去,它们注定无法走向未来。
“纽克斯尔很神奇,安德烈。雷文斯坎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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