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刀明(1/3)
如果知道面对的是向鸣镐,安藏绝不会用这样的意剑。
萧瑟苦哀,这种意境正是这位【寒士】常年浸泡的情绪,天寒严雪,万民哀哭,也正是他们志向的来源!
他几乎是亲手为他搭起了一座联通秋气的桥梁。
但更彻底的“不对”是,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对上此人!
这种几乎滑稽的场面只应出现在三流话本里——盗匪和杀手同时夜袭一位书生,然后书生突兀一个转身,两把刀劈到了对方身上。
这场面决计可以逗出场下观众一片笑声,但当它发生在这样三位宗师身上时,却只显出些诡恶的冷。
府台鹤检、天山司风、吞日会首。
每个身份都足以人心神一颤,如今却像被人从天上看着一举一动,以无形傀线牵动的戏偶。
要完成这样一幕所需的条件有很多,但无疑这些天里,在他们看到或看不到的地方,这位戏主一一集齐了它们。
而无洞现在没有时间去细细梳理这些条件,他在“怎么可能”中倾注的,其实还有另一层情绪——即便正和吞日会撞在一起,又怎么会是向鸣镐?!
但他们绝没有想到,同样突然遭逢此事的吞日会,竟然会将本代【寒士】派到这件事上!
这意味着他们出现了绝对的误判——在吞日会和欢死楼眼里,这不是脉树境界的小打小闹,也不是缁衣宗师伸展手脚的地方,这是他们真正倾尽全力的一回!
向鸣镐仗剑破雾而出,长衣已被血色染红。
他倾身盯住街下之人,刀上冷意再次浓郁起来,细雨滴上去,竟然在一瞬间结出薄薄的霜花。
只一个瞬间的停顿,刀光袍影再次惊掠而下,决然的杀意迫人心肺。
湖山剑门门主不过是位年老的八生,蹉跎二十余年,资质终是不足以踏入玄门。这样一座老僻门派的阋墙之变,即便是被欢死楼盯上,天山给它划的上限也不过是在“缁衣”之境。
雾散雨清,夜空为之一澄。
刀痕。
但就在几乎同时,无洞冷怒的面孔已逼迫上来,即便在云锁朱楼之外,即便面对谒阙境界的宗师,他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险身搏斗。
向鸣镐刚刚勉强直起了身体,剑于身前一横,雨水落叶纷纷而起,凝成一面气壁。
冰冷的刀痕截断了这一切。
黑袍戏面一偏,毫无表情的图绘更像一副枭面,他不闪不避,剑光将近时手腕忽然一转,寒冷的刀刃在剑面上如鱼滑水,安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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