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4)
进得门来,饭菜是备好的,三爷给南竹介绍了白蔻。
上海的,上学的,留洋的,对三爷是一见钟情的,千里随夫还家的,言简意赅的几句话,没有絮叨。
在震惊中,南竹没忘了主母的身份,要四月给白蔻安排院子。
上过学,留过洋的,那不是妖怪。那是成了精的,是妖精。
靠近小错进财家附近的木香苑,指给白蔻。
南竹是名门嫡出的大家闺秀,从小受的是大主母教育,给男人纳妾是做主母的职责。
可是纳妾明白,爱情这东西不明白。结婚七年了,培西从来没有谈过纳妾收房的事,南竹也装傻充愣,这样偷了七年甜蜜日子。
没想到这一天终是来了,猝不及防。
三爷和南竹已有三个多月没见,吃完饭,两人絮叨了苏锦苏秀,家里孩子生意上的事,陪问在北平干什么,陪东在哪里打仗,陪无的寡妻和他的两个小妾是又怄气了,留下的这三个淘气,孩子学业了怎么样?南竹的娘家可好。
南竹嘴上在支应着和三爷拉东扯西,心里在等,等培西跟她说白蔻这件事,或者等培西哄她,或者是等培西骗她。
是在等啊,想听听三爷是在哪里,怎么认识白蔻的,谁先看中的谁?怎么在一起的?白蔻想要怎么样?是要永远住在这里,还是跟着老爷继续跑?多大啦?家里是干什么的?千言万语,千百个问题,都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该不该问。
委屈得一直想哭,一直忍着劝着自己,喉咙里的哽咽滚来滚去,怎么也咽不进去,支应的捉襟见肘,好是辛苦
当……自鸣钟响了,子夜。
该安置了。
南竹恍惚地站起来,服伺三爷休息。
苏培西起来闲闲地说:“你早点儿睡,我去那边看看”。
一个利落转身,夜风飘起长袍的后摆,刺得南竹眼睛生疼。
怔忡片刻,回坐在椅子里,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喉咙里的哽咽下去了,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不知道沉到哪里去,心腔子里空洞洞的,空的难受。
慢慢地卸下碧玉钗环,摘了点翠耳钉,撸下猫眼戒指,退出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双颊涨得通红,身上却觉得轻飘飘的,轻的好像都没有三两重,原来往日的稳重都是靠这些金的玉的翠的压着的,堆在桌上的首饰件件绿的刺眼。
终是坐不住,漫步出了门,屏退了二月四月。
原是准备到园子里凉凉,不知怎么一步一步就滑到了木香苑。
到了木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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