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阿黄的故事(2/5)
,扎几个小小的朝天的辫子,满地里追着自己,让自己去抓些螺蛳和小鱼儿煮了吃。
阿黄的逻辑很完整,很流畅,很符合逻辑。
除了那口小水塘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一群肥头大耳的和尚将本来准备下水摸泥鳅的阿黄赶了去,只是说这里以后就是佛爷的土地了,抓鱼这种杀生的事情是万万不可再犯。
只是那些个和尚叫了很多民夫,拉了许多土过来,将那口小小的池塘给填平了,把无数肥美的泥鳅,慢悠悠的田螺,还有河蚌和小鱼儿尽皆埋进了土里。
阿黄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抓几条泥鳅去喂狗子,便是杀生。那和尚填平了池塘,池塘中的生灵不也一样是死了吗?
阿黄想回家问一问父亲,虽然父亲通常对于自己问的一些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都是直接一脚丫子踹过来。
只是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只有父亲才会偶尔回答些自己问的稀奇古怪的问题。
可是父亲再也不能回答自己的所有问题了。
阿黄回家的时候,村正带着些人,把自己家有些破败的小房子围了。
小房子东南的一角茅草前些日子被风给刮散了一些,父亲说等家里的米卖了,有了工夫再去河边割些茅草下来修补。
门板被卸了下来,一领破了几个洞的毯子,正是平日里自己睡觉时盖的那一领,盖在两个人形上面,其中一个稍微矮小一点的,肚子还有些鼓了起来。
阿黄认得这场景,自己小的时候,爷爷便是这般装着,送到那小池塘旁边的祖坟里面去埋了的。父亲那次难得的没踹自己,反而是跟自己说,那个教自己抓鱼和掏田鼠的爷爷死了。
所以父亲母亲应该是死了,只是不知道母亲死了,是不是自己的那个扎羊角辫儿的妹妹便没有了?
只是小池塘已经被佛爷们给填平了,父亲母亲又能埋到哪里去呢?
阿黄不觉着有什么孤单和难过,只是想着,父亲在自己小的时候,给爷爷送葬之前好像摔了一个陶盆。
阿黄便想着是不是也要去找个陶盆在母亲身边摔了?
只是家中早已没有什么能摔的东西了。
平日里盛放自己吃食的是个对半切开的葫芦,自己觉着那葫芦的断口有些扎嘴,磨了很久才磨得平的。
家中做饭的锅是什么时候没有的呢?阿黄很努力地想了很久,久到家中关狗的笼子已经被那些肥头大耳的佛爷们搬走了;久到父亲和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抬走了,不知送到哪里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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