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四人(1/4)
滑稽的鸭子在远方叫得甚是响亮。他没有伤感得在父母的坟前痛哭。七月份的太阳可是丝毫不留情面,哪怕他如此的可怜呢,谁会在乎。当修好水凼堵住漏眼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在松柏清晰的气息里,他跟在扛着锄头的爷爷的后面回家。
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想。我完全可以就此事仔细地询问一番。韩柠自己也十分清楚,堵住他喉咙的是满腔的正义感,还有父母惨死的血腥阴影。我的正义真的不合格啊。
下午还没到一点,爷爷就戴着那顶烂草帽下地去了。他想帮忙的,可却连白菜都分不清的羞耻沉重地压迫着他,当然,还有屋外的热浪。于是整个下午都躲在瓦片屋里歇息,不知道自己该干了点什么事情,就这么干耗了过去。不会珍惜时间是人类的普遍缺点之一。
晚上吃完饭,他爷俩各搬了一把椅子到院子里歇凉,手里抓着一把蒲扇,扑簌簌地摇动。
爷爷穿着一件无袖的褪色的红汗衫,嘴角叼起一杆烟,时不时地摇晃一下手里的蒲扇驱赶蚊虫。事前,他们在地上泼了几桶凉水散热,可此时仍然有股热气直冒上来。黄昏尽头的残阳将光照在身上,老人土黄色的肌肤更显得暗黄。乡村的一切都非常的美丽……
当一个人背对着强光,你会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会不会逝世的时候我都不能赶回来?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和韩柠一起住在城里。在他父母还在世时,爷爷曾去他家住过一年多时间,但最后却离开了。爷爷在他上课期间走了,毫无征兆。
“虽饰以金镳,飨以佳肴,俞思长林而志在丰草也。”爷爷用这句话向他表示自己在城里待不习惯的事情。可韩柠觉得其中有隐情。因为那段时间,妈妈和爸爸闹过几次矛盾,吵过几次架,而他从中听到过一些关于爷爷的话。可能老人的离家与父母的吵闹有关吧。
他小心地瞧着爷爷的脸,想起麻黑里他握着锄头的双手,小腿上卷起的裤脚,脚掌上干涸的灰色泥巴,被晒成深棕色的皮肤,还有脸上的皱纹如地里翻起的沟壑,头上的风霜正在不断地侵染。他很难想象得出他曾经是一个杀手。
特局的秘密资料与血色黄昏的两个杀手都在证实这一点。
那双手曾是怎样地握着刀?他试着想象,同时也在犹豫要不要问出口。他有些烦躁地猛扇了几下风,蚊子的嗡嗡声更是让他烦乱不堪。几只夜蜻蜓不停地飞来飞去。
不远处农家燃起的橘黄灯火似草丛间闪亮的萤火虫,可陡然响起的狗吠声打搅了原先的沉寂,俄尔百千犬吠,院子旁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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