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1/8)
功高震主这个词儒家的太傅们教过,鹤华听懂了,但听懂这个词不代表她能理解王贲装病的行为——为什么呢!阿父才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帝王,为什么要在阿父面前装病呢?!
儒家的太傅们给她开蒙的时候免不了会讲一些六国与本国历史,比如勾践与范蠡,比如她的太太祖父的昭襄王与白起,以提醒她君主没有几个好东西,让战功赫赫者最终难得善终。
昭襄王杀白起肯定是不对的,她也不会为自己的太太祖父找任何理由,可问题是秦王有好多,杀功臣的只有这么一位,不能因为他杀了功臣,便觉得历代的秦王乃至她的阿父也是这种人,这是对阿父的偏见!
她的阿父才不是那种人!
鹤华撩开轿撵处垂着的纱幔,扶着寒酥的手下了马车,小寺人知晓她的想法,抱着她向王贲的方向走。
越往前走,便越尘土飞扬,正在兴头上的通武侯显然不曾注意树林中的她,又或者说发觉了也无妨,他衣着并不华贵,只做寻常人打扮,若不是极为熟悉他的人,还以为是附近的富户在纵马,而不是将他联系到父子联手灭五国而今病得起不来的通武侯身上。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会有极为熟悉他的人出现,三位公子大婚,朝臣宗室都去参加公子们的婚礼,谁会大老远跑到咸阳城,在这个偏僻的小树林看陌生人纵马扬鞭?
所以他才会选在这个时间,选择这个地点,在这里释放本性,他是爱极了烈马的上将军王责,而不是病病歪歪迎风咳血的通武侯。
——但他明明可以在阿父面前也是意气风发的上将军的!
“上将军!”
鹤华高声唤道。
欢快纵马的男人动作微微一顿。像是小兽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他僵硬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半人高的草丛中,扮做奴婢打扮的寺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团子,小奶团气鼓鼓的,连两只小手都抱了起来,哪怕不开口,也能让人知晓此时的她很是生气。
而小团子的身后,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并不奢华,周围随从也不多,但那些人显然是练家子,个个眼神锐利如鹰,是能一骑当千的高手。
为首的男人左手按剑,右手微抬,驾车侍从会意,马车哒哒而来,星光如洗沐浴而下,照在薄如蝉翼的自马车上垂下来的纱幔上,金银
线交织绣着的祥云纹熠熠生辉,如九天云气似的轻拢于男人面前。
哦豁,是陛下。
真相显而易见,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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