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明镜高悬(1/3)
冯疏月用茶点支开了燕儿和新县令岑禹溪,燕儿本不太情愿离开,但想着应当是要谈正事,便跟岑禹溪一起到待客的大堂去了。
冯疏月坐回石桌旁,这是他跟荀榆相处的的习惯,这样的话就刚好跟坐在轮椅上的荀榆差不多高,交谈起来比较舒服。他拈起一颗棋子在手上摩挲着,叹了一口气,说道:“案子虽然破了,但在朝廷连半点水花也没激起,这些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能藏。”
冯疏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信封,荀榆接过打开,是一张红白间色的请柬,上面干涸暗红的血迹和印刷上去的鲜艳朱红融为一体,看不分明。请柬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没头没尾的一句“锋剑剿遗孽,报复一何迅”1,翻过来能看到一枚有着金色细闪的朱印,字样是“朱九”。
“县令被梅芳怀杀掉的当晚,朱楼就派人送了这封请柬到隔壁贺县的县令手上,第二天贺县县令就全家惨死。”冯疏月把棋子扔回桌上,声音不免低沉了几分,“与其说是报复,倒不如说是警告,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就要数倍奉还给我们的人,还偏要打着为兄弟复仇的旗号。”
荀榆的指尖擦过那枚朱印,问道:“师兄,你知道为什么印文是‘朱九’吗?”冯疏月没有迟疑,当即答道:“坊间传说朱楼确实是一座九层高塔,‘朱九’即为朱楼九重塔的意思。但是你应当比谁都更了解朱楼,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荀榆把请柬递还给冯疏月,神色黯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朱煜,他在他们家排行老九,朱九是他在外面鬼混时的假名。”想起这位曾经的挚友,荀榆心里就好不起来,那个雨夜,朱煜咄咄逼人地控诉着荀榆的背叛,然后将他推下了悬崖。
虽然被师父和师兄带回山上,捡了一条命,可为了缓冲下落的势态,荀榆用四肢拦了一路的草木和岩石,最终小腿伤势过重,已经动弹不得了。
冯疏月倒不知道这些伤春悲秋的往事,他很少去探究别人的过去,他的注意力都在情报上,随即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和太守的推测没错,朱楼的楼主就是当年被抄了家的,紫金光禄大夫朱晓的九子朱煜?”
荀榆挑了挑眉,“对,我和他是发小,当初他和家仆换了衣裳,侥幸死里逃生,是我收留他,帮他瞒了过去。当初成立朱楼也不过是想要帮助和他一样蒙受不白之冤的人谋生,可谁知道他复仇心切,把朱楼带上了这样的路。”现在的朱楼已经背离了初心,只要你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么就没有这帮被逼上绝路的人做不到的事。
冯疏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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